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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柳乘風和朱厚照則是站在一邊,等待天家的雷霆之怒。柳乘風其實心裏也明白,皇帝不會重懲,這本來就是一筆糊塗賬,誰也算不清楚。
朱佑樘深吸了口氣,才慢慢坐回竹榻,淡淡道:“茶……”
邊上的一名兩鬢斑斑的老太監,笑吟吟的端了茶來,朱佑樘接過,飲了一口,隨即道:“你們知錯了嗎?”
朱厚照縮了縮脖子,剛要敷衍句兒臣知錯了。誰知身邊的柳乘風卻是道:“臣不知道錯在哪裏?”
敢跟皇帝頂牛,尤其是在朱佑樘盛怒之下,這一次只怕連朱厚照都佩服柳乘風的膽量了。
其實柳乘風也是冷暖自知,這件事絕對不能認錯,認了錯這毆打宗室的罪就算坐實了,這東西加罪起來可大可小,太子倒也罷了,可是他只是一個錦衣衛百戶,到時候把他的官職一擼到底,讓他重新回去做個小校尉卻是不肯接受的。
朱佑樘一時膛目結舌,吹鬍子瞪眼道:“好,你說你不知錯在哪裏,好的很……”他冷冷一笑,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話纔好。
柳乘風肅然道:“太子是儲君,上高王是藩臣,原本藩臣要和儲君比試文章,這本就有大逆不道之嫌。好在太子殿下聰慧,總算勝他一籌,身爲臣子的,就算不能彈冠相慶,也該服氣纔是。可是上高王不服,甚至當着文武百官的面侮辱太子是草包。陛下,臣要問,臣子難道可以如此羞辱君上的嗎?微臣從前也是讀書人,聖人的言傳身教早已耳熟能詳,微臣以爲,上高王大逆不道,縱然是宗室,可是他說出這番話,在微臣的眼裏就與亂臣無異了。奸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縱然是宗室,可是君臣有別,臣還是臣,微臣無所畏懼,打了便打了,又何錯之有。”
柳乘風一番話侃侃而談,朱佑樘這時候又踟躇了,他平素倒還算是果斷的人,可是今日這件事太棘手,而且柳乘風說的也沒有錯,敢罵自己的兒子是草包,這上高王當真是膽大包天,君臣有別、臣就是臣,這句話也深得他的贊同,在他看來寧王父子無狀,便是以爲自己是宗室,高人一等,纔敢如此目無君上,若是那寧王父子但凡抱着柳乘風一半的心思,君臣相諧也是輕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