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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長貴抬頭向門口看去,秦明東回頭的時候,馬平川已經走進了房間,徑直走到桌前,拉過一邊的椅子坐下,也不說話,就看着魏長貴。
兩人的對話他已經在樓梯上聽到了,雖然搞不清楚事情的原委,但從魏長貴那洋洋得意的話語中,他也聽出了個大概。
現在魏長貴又提到了秦朗......這可是秦明東和溫如玉心裏永遠的痛。因此馬平川覺得自己必須得現身了。
秦明東沒有問馬平川爲什麼來,但馬平川坐在自己右邊稍微靠後一點的地方,與自己和魏長貴形成了一個三角形,隱隱有包圍魏長貴的意思,便明白了他的心意,不由得有點感動。
定了定神,秦明東轉過頭看着魏長貴,開口道:“陳天宇是河南濮陽人,四九去了島上,留下了原配妻子和兒子在濮陽。他本身就是情報官員,到島上後又加入了所謂的情報工作委員會,後來一直做到少將,上世紀九十年代纔去世。他在那邊再次娶妻生子,生了個兒子叫陳黃河,在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末,陳黃河十八歲時就去了香港,後來下落不明。可是就在兩個月前,雨霖鈴門前的案子中出現了一張來自河南濮陽的身份證,這張身份證的主人叫陳旭東,是陳天宇留在濮陽的那個兒子的兒子,也就是陳黃河的隔房侄孫。”
魏長貴看着秦明東,臉上的笑容絲毫沒有減少,只點了點頭,道:“你調查的很清楚。”
秦明東笑了笑,又繼續道:“陳黃河在香港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幫派裏的人,兩人成了很好的朋友。這人是七十年代中期逃港大軍中的一員,叫魏長貴,是河北魏縣人,他在偷渡香港的船上認識了自己的老婆,這個女人叫樊桂花,是河南安陽人,家在安陽的內黃縣。可惜的是,這個女人在八十年代初難產死了,一屍兩命。而魏長貴也在不久後的一次幫派火併中身亡。”
雖然已經猜到了這個魏長貴有問題,但馬平川還是驚訝地看向了魏長貴。卻見他仍然面帶笑容地盯着秦明東。
卻聽秦明東接着講述道:“八十年代初,樊桂花的寡母去世,村支書按着她寄錢的地址給香港去了一封信報喪。不久後就有個叫魏長貴的人到了內黃縣,以自己和樊桂花在香港結婚的結婚證作爲證明,幫樊桂花的寡母料理了後世,並要求繼承樊桂花家裏的土地和房產。因爲村支書是樊桂花父親的本家,也就答應了下來,那時候管理還不是很規範,所以在村支書的幫襯下,魏長貴很快就辦了戶口,搖身一變,變成了內黃縣北張村的村民。”
魏長貴嘿嘿一笑,道:“當時我也沒想到會這麼順利。本來我準備行賄的,但那個村支書義正言辭地告誡我,說你不要以爲去了幾年香港就以爲我們共產黨的幹部跟資本家一樣。你不知道,我當時都懵了,以爲自己又要回香港去,結果他接下來就把戶口本給我辦了,說以後要把你那流裏流氣的口音改了,中國人要說中國話。”他說着還哈哈哈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