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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列車隆隆。莊思沉和元君靠着車窗,對面而坐。
南方的四月,已是春意盎然。元君脫去棉裝,越發顯得豐滿窈窕了。一件玫瑰紅帶芝麻點的針織滌綸春秋衫,把她那紅撲撲的臉兒襯托得更加動人。她28歲了,大學畢業,到過不少地方,但今天對車窗外閃過的樹木、電線杆、旋轉着退去的農田、遠處的村莊、近處的曬穀場、村莊的房屋、曬穀場上木然而立的牛羣,以及在田裏、在村莊、在土屋邊和在牛羣附近活動的人們都發生了興趣。她欣賞着,不時評說着,並指點給莊思沉看:
“瞧,這一片油菜花開得多盛!”
“喲,泥牆草屋的屋頂上也架起電視機天線了。”
“咦!那個老人荷鋤而立,倒像一幅油畫裏畫的。是叫什麼的呀……你看呀!”
元君興致勃勃地講着,見莊思沉一直沒有應,便用手去推他,可莊思沉只隨口“嗯”了一聲,仍然沒有動。她掀起長長的睫毛掃了莊思沉一下,只見他依然以手撐着茶桌,託着下巴,呆呆地看着窗外,在哪裏沉思。
“思沉!”元君這才意識到,莊思沉到現在並沒有欣賞景物,而是這麼一副如癡如呆的神情。透過這副神情,她感受到丈夫迷惘和痛苦的心裏。帶着忘情的歉疚,她輕輕喊他,“你,還在想你那裏的事嗎?”
“哦!”莊思沉如從夢中醒來,也感到自己失態了。新婚的妻子應該是幸福的、滿足的,自己現在怎麼能是這麼一副憂戚表情呢?大約只有一秒鐘,他立刻對自己進行了調整,溫和而親切地說:“我不知不覺,又……”
“忘了吧!我們不是……”沒有說下去,代之以深情的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