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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父範簡甫膝下無兒,只有三個女兒,母親排行老二,性格文靜,喜好讀書。外祖父曾想女當兒養,帶女兒到南京讀書,母親很高興、很樂意,但因外祖母喜歡享受清閒生活,其他兩個女兒也不願外出讀書,結果只好作罷。母親就在本家兄弟的家塾讀書,背過《百家姓》《千字文》《木蘭詩》等等。24歲出嫁到靖江城陳立民家爲填房,抱定宗旨要當“賢妻良母”,其時陳立民前妻謝氏產後得病去世,留下七個孩子,最小的還抱在手裏,母親後來又有四個兒女,一生辛苦撫養子女,殊爲不易。
母親經歷新舊兩個時代,解放後在農村勞動,自食其力。因外祖父思想新,母親自小未受“裹小腳”之苦,所以在集體勞動時比同齡的那些老太太要爽快得多,而母親也是不惜力的,與大家相處人緣很好。
1962年那段最困難時期,和許多家庭一樣,母親也忍受飢餓之苦,一度得浮腫病,很嚴重,總算有兒女接濟,政府也辦“營養食堂”救助,母親還是很幸運地活下來了。
隨着改革開放後工作重點轉移,經濟發展,社會治理更人性化,母親1985年得以遷來合肥科學島,成爲島上一個正式居民。十八年間,母親有兩次選民登記,發給選民證,可參加選舉。但88歲後腦筋越來越差,開始記不住自己的年齡,後來漸漸連很熟悉的人都不認識了。但對早年兒時的記憶還蠻清晰,有時喊她起來小解,等待中還能聽到她自言自語,“福郎祉郎,和尚基郎。”這是她的姐姐妹妹和本家兄弟範迪基的小名。有時又會冒出一句:“天地玄黃,宇宙洪荒。”鼠人後來知道,這是《千字文》的開頭兩句。至於《木蘭詩》,有時給她提上句,讓她接下句,竟能從頭到尾都接下來呢!
母親的“小傳”寄給哥姐們,記得麟哥和秀姐回信中都提到,母親生於金陵,還是第一次知道。可見許多事情如不聽本人親自講,還真不瞭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