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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木斯是與我兒時的記憶緊密相連的。
解放初期,母親帶我們姊妹三個在鄉下生活。其時我還抱在手裏,兩個姐姐也只有六七歲和十一二歲,生計艱難,可想而知。年幼無知的我,常要“白粥粥”喫。“白粥粥“就是白米稀飯,本也不是什麼稀罕物,但就是這個,當時也不能經常喫。想喫的東西得不到,我就經常哭着鬧着要。有時鬧着鬧着,母親也會抓上三把米,燒出稍微粘稠一點的白米稀飯,讓我喝幾碗過把癮。沒想到後來我卻變本加厲,想喫“圓圓”了,終於引來母親憤怒的老拳。
“還要喫圓圓呢,圓圓都到佳木斯去了!那地方冷啊——啊、啊、啊——”母親說着,忍不住放聲大哭。
我震驚了,摸着屁股迷茫地望着母親。不是因爲被她打疼了,而是她突然的慟哭!懵懂地覺得,有什麼觸動了她傷痛的心絃,以後再也不敢提喫“圓圓”了。
漸漸長大後,我才知道:我的遠哥,母親的大兒子,小名叫圓圓,自幼聰明、乖巧、懂事。15歲跟隨早年參加革命,南下到FJ省公安廳任職的致哥去福州讀書。去時考學,高中、中專兩個學校都考上了。寫信回來徵求意見,母親希望他早些出來工作,接濟家庭,讓他上了中專。三年畢業,分配到BJ造紙廠工作。
有兒子工作了,拿工資寄錢回家,這對困頓中的母親是怎樣的寬慰啊!而且兒子是在祖國的首都BJ,還有一個長他5歲的兄長逸愚照應,母親更是高興、放心。然而,母親的高興還沒有來得及充分感受、體味,突然的變化卻讓她焦慮和茫然:兒子在BJ不到兩年,就去了佳木斯,參加蘇聯援建的佳木斯造紙廠的籌建工作。我至今還記得後來常用的通信地址:黑龍江省佳木斯東郊蒙古力佳木斯造紙廠籌備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