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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從水利工地“中途而回”的莊富生,已成爲隊裏某些人心目中的“廢人”。這不是“瘌子頭上的蝨子——明擺着”嗎?莊富生得的是肝炎病,要常送錢給醫生,又要喫好的,還不能幹重活;一個男人,在農村這種靠力氣喫飯的地方,不真就“廢掉”了麼?
明玉家感到現實的嚴峻,不敢想象未來的生活,自然也斷了與莊富生的聯繫。母親卻不失望、不放棄。一邊想法子讓富生看病,一邊託人爲兒子物色對象。她多年來心中的理想一直念念不忘,尤其是那次在曬場上和齊二孃爭執之後。
齊二孃是隊裏齊大章的老孃。因爲二兒子齊曉峯參軍復員被安排在縣肉聯廠,常能買到內部供應的豬腸豬肚等便宜的豬下水,這在那物資貧乏、買什麼都要憑票的年代,自然是難得的“肥缺”,不僅自家生活“優裕”,高人一等,其他人託買捎帶也都免不了情分。無奈的是她的大兒子齊大章30多歲了,因爲講話做事總不着調,又是個佝僂背,只會乾死活計,至今還沒有找到對象。而齊曉峯的孩子都能到大隊代銷點打醬油了。雖然齊二孃到處託人說親,也時常有人來訪親,但人家一聽說二兒子小孩都多大了,不免懷疑有問題,再加見面看他說話做事,都是轉一圈就走人。後來人家聽說介紹的是齊大章,就乾脆不談。這一來,齊大章的婚事基本就沒指望了。
那天在曬場上揚稻癟子,風有一陣沒一陣的,歇下來等風的時候就聊幾句閒話,同在一起勞動的姚美雲和母親說起莊富生的婚事。
“富生這麼大了,也該抓緊找了,再拖下去,困難就更大啦!”姚美雲關心地跟母親說。
“是啊,我心裏也蠻着急的……”母親話沒說完,齊二孃接話了:“着急有什麼用?成份不好,又是肝炎病,只能喫不能做,要找可難了,比我家大章麻煩還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