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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冬閒爲冬忙”,那年頭,這話常掛在人們嘴上。凜冽寒冬,正好能考驗人戰天鬥地的意志。即使時至春節,也讓人不敢奢望放工休息過大年。
新媳婦過門,上工幹活,必然引來了大家關注的目光。秋萍能幹,田裏場上,都是好手。挑擔子,送公糧,從隊裏到糧站,三四里路,挑120斤不用歇肩;人高腿長跑得快,一天四趟,負重若輕。
還有更讓人刮目相看的呢!那天給“麥田澆漿”,這是當時“科學種田”的新舉措,和“化肥深施”一樣。由於化肥奇缺,冬天給麥苗怎麼施肥呢?社隊幹部和農技人員就想到以河泥漿來做肥料,說是既施了肥,又能保苗。其實,天知道這溝底的淤泥到底有多大的肥力,而完成這樣的生產任務倒是很繁複的過程。
首先要用水泵抽乾一段河溝,把溝底的淤泥和成泥漿;再搭好腳手,架上跳板,讓人用糞桶一擔一擔將泥漿挑上岸,送到麥田裏,由潑澆技術比較高的去給冬天裏的麥苗澆漿“蓋被子”。這和泥漿在溝底,有時還需赤腳下去趕漿,大冬天的,不是女道之家的活;挑漿擔子重,特別是從溝底爬跳板上岸,顫顫悠悠令人膽寒,有些男勞力都畏懼;只有澆漿,相對適合女勞力做,不過也須得身體好,力博大。因爲泥漿畢竟比水和糞肥沉得多,也不容易潑灑得開。澆一天漿下來,有的女勞力就肋骨疼,第二天便難以堅持了。這天,隊長安排秋萍去澆漿。幾趟下來,她發現挑漿的男勞力趕不上趟,竟然主動請纓:“隊長,你去另找個人來澆漿,我也去挑吧!”
“你挑漿?”喬隊長一愣,疑惑地問。女勞力挑漿,隊裏可是從沒有過的,但他立刻又說:“好啊,我正在想這個事呢。只是這挑漿上跳板,你不怕?”
“試試吧,以前挑河泥走過,這不就擔子重點唄。”秋萍說。
“好!”隊長很高興,“我讓他們給你舀少一點。”
來換的人到了,秋萍很快回去拿了糞桶,加入到挑漿者的行列。
下到溝底,舀漿的給舀半桶讓她試試。秋萍彎腰挑起來,笑呵呵地說:“這也太少了吧!”踏上挑板,她小心謹慎,一步一步,應着跳板晃動的節奏往上走,沒想到,平平穩穩就走上了岸。這一關一過,後面走平路就更不在話下。幾趟下來,秋萍找到了感覺,不僅讓舀漿的多舀點,挑的漿也跟男勞力差不多了;而且還很有信心地說:“哎,這挑漿也沒啥難的,穩住擔子,邁好步子,眼睛向前看,我感到體力好的女同胞都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