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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得一陣匆忙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原來是林老爺和大夫人得到消息後心急火燎地趕到了房間裏。兩人一進門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只見老太太面色蒼白如紙,氣若游絲地躺在牀上,周圍瀰漫着一股沉重而壓抑的氣氛。
大夫人快步走到牀邊,眼中噙滿淚水,緊緊握住老太太的手說道:“母親,您怎麼會變成這樣?都是兒媳不孝啊!”林老爺則站在一旁,滿臉愧疚之色,他顫抖着聲音道:“母親,兒子不孝,未能照顧好您……”
老太太微微搖了搖頭,用虛弱但堅定的目光看向遠方,彷彿想要透過窗戶望見那些曾經美好的回憶。忽然間,她像是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一般,整個人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聲音也變得異常洪亮起來。在場衆人都不禁一驚,就連經驗豐富的林老爺也立刻意識到,這恐怕就是人們常說的迴光返照了。
“老爺啊!”老太太緊握着林老爺的手,鄭重其事地說道,“待我走後,咱們與何家的關係也就到此爲止吧。切莫再與他們有過多往來,以免他們犯下什麼禍事牽連到我們整個家族。”林老爺連忙點頭應承,表示一定會按照老太太的意思去辦。
接着,老太太又將目光轉向大夫人,緩緩說道:“至於我的那些私產,五成留給你和老爺,一成留給清婷那丫頭,一成留給二夫人,另外兩成呢,則分給其他孩子們。最後那一成嘛,就留給姜寧那個孩子吧。那孩子心地善良,本是無辜之人,卻因爲我受了不少委屈,實在是我連累了她呀……”說完這些話,老太太像是耗盡了所有的精力,身體猛地向後一仰,重新躺倒在了牀上,呼吸也逐漸變得微弱起來。
老爺含淚點頭,表示應允之後,只見那原本端坐在牀榻之上、精神矍鑠的老太太,此刻卻如風中殘燭一般,緩緩地合上了雙眼。
她那雙歷經歲月滄桑的雙手,也無力地從牀邊滑落了下來。一時間,屋內像是被按下了靜音鍵,安靜得讓人感到窒息。然而,僅僅只是片刻的寂靜過後,突然間爆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哭聲。
大小姐更是悲痛欲絕,淚水像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她那嬌弱的身軀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悲傷,竟直直地昏倒在地。衆人見狀,急忙上前施救,又是掐人中,又是呼喊着大小姐的名字。整個屋子瞬間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