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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長衫詫異道。
瞎婆婆的死訊來得太突然，長衫剛剛穿好衣服，就聽見下人的傳話。幫主黃葵讓他去討論事，即使他再怎麼不願意，都不好拒絕。畢竟，死者爲大嘛，他是不想落人口舌的。想到上回的會談，幾人鬧得不歡而散，他至今都記得炮頭想殺他的眼神。
他想了一下，對下人道：“去把我的槍拿過來。”他最好還是做好準備，免得真被那個莽夫害了。
長衫的速度很快，他到的時候，炮頭還沒有來。黃葵背對着他，垂手駝背，幾日不見就像是老了幾十歲。長衫眼裏閃過一絲鄙夷，向黃葵行個禮，道：“大哥節哀啊。”黃葵聞言，轉過身來，失魂落魄的樣子任誰也看出他此刻的悲傷。
“難爲你了，最近幫內事情多，多虧你本事大。你今天來得比我想象的還快些。”黃葵道。長衫聽了，總覺得黃葵話裏有話，但是見他的樣子，又疑心是自已想多了，笑道：“爲大哥分憂是我分內的事。”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黃葵聞言，臉上的表情才稍稍好看些。
炮頭是從水裏冒出來的，彼時長衫正在岸邊，冷不丁被他濺一身水，對他怒目而視。炮頭挑釁地看了他一眼，嘴巴動了動，長衫看出他是在說“娘炮”，頓時想罵他，卻被黃葵攔下。黃葵道：“今天請二位來，不單單是爲了瞎老婆子，更是爲了我們黃葵幫的發展。”
“咱們幫不已經是漢口第一大幫嗎？還要怎麼發展？”炮頭率先回答。長衫不吱聲，默默地等黃葵發話。
黃葵嘆氣，道：“瞎老婆子死得冤枉，惡徒至今下落不明。殺她的人知道咱們的底細，估摸着也知道瞎老婆子在幫裏做什麼職，想來就是幫內的老人。”他臉上浮現一抹苦笑，道：“是我這個幫主沒用，服不了衆。與其和她一樣，不如早早自請下位的好。”
他轉頭看向長衫，道：“老二你勞苦功高，要是沒有你，我黃葵至今還是個小嘍囉。這位子，合該是你的。”他舉杯酒給長衫。長衫根本不敢接，道：“大哥這叫什麼話，咱們幫能成事，靠的是您的威信，我不過就是嘴皮子厲害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