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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天一回到古家,見古月和趙陽玩手機,富天一打招呼:“二位美女好。”古月翻了一下眼皮:“你這兩天干嘛去了?我爸昨天問我來着,叫我今天告訴你必須在家等他。”富天一:“嗯,這不我今天回來了,伯母幹嘛去了?”古月把手機放下:“我媽看地去了,看你家地了。”富天一疑惑的說:“我家的地不是租出去了嗎?”
這時,李素芳回來了,富天一拿一杯溫水趕忙向前問:“伯母,你看什麼地去了?”李伯母接過溫開水,一飲而盡,然後坐在炕上,拿一隻扇子扇了幾下:“看你家地去了,哎呀,一句兩句說不清楚的,聽我慢慢給你說。”
原來,土地三十年承包合同落實到農民手裏以後,個個村鎮有農村戶口的村民都進行平均土地分配。富家灣村分五等地,是根據每年土地產糧多少定等級的,每人正好分十畝地,分完土地之後,村會計大喫一驚,把富貴家給忘了,只能重新分地了,可是大多數村民不幹了,理由是分地小組工資是大傢伙出的,吵吵嚷嚷的一星期,再重新分地,大傢伙不出這個錢了,其實是幾個刺頭分到了好地塊,不想重分。分地小組把矛頭指向會計,當時村會計拿出富家灣村戶口冊,準備抄寫在一張複印紙上,不到一百個名字很快就要抄完了,也不知道自己年歲大糊塗了還是怎地,富貴的名字在最下面,當時就內急,去完廁所,於是把富貴名字忘記填上了,就把名單交給了分地小組,人們也都把他遺忘了,他不在家在外面做生意。結果分完地,才知道缺了富貴一戶。而古慶忠家的地被他小舅子和分在一起了,賬單上沒有富貴的名字,所以也忽略了富貴,當時富貴正在淘金,富天一才三歲。
第二天富家灣村開會,是關於富貴家土地的事。兩個方案,一是重新分地,二是抽出東大窪地,是五等地,分給富貴。
東大窪地最東的一條壟是和郊區的分界線,也就是說這條壟東面是本市的後山郊區,西面是廣袤的農村。準確的說西面是富家灣村,這片土地原來很窪的,土質很黏的,正常的雨量,二百畝的莊家就會顆粒不收。
以前的東大窪地南邊有幾十畝地的大沙丘,高峰可達五十米。神奇的是,一夜大風一夜之間,那個大沙丘蹤跡皆無。哪些白眼沙、面沙、火沙,通通刮進了東大窪地裏,奇怪的是像加工過似的,平平坦坦的。這塊地比原來高了兩米,成了最高的地塊,富家灣村村民以爲得了百畝良田,種了幾年收成不好,雨量少的時候,仍然顆粒不收。春天剛剛把種子播種到地裏的時候,一場風把種子都刮沒了。若僥倖小苗存活下來,三天兩頭就得灌溉,到頭來搭工搭時,算一算划不來,所以人們都棄地了。這次分地把大窪地分給富貴家大部分人當然高興了。
村會計劉豐實在不忍,找了半天電話,開了免提,撥通了富貴的電話:“喂,富貴嗎?奧,我是村會計劉豐啊,咱村昨天分地,我鬼使神差的把你名字忘了,就是你家沒有分到地啊,有兩條路,一是重分地,二是單獨給你分一塊地,是東大窪地,你看你啥意見?”對方遲疑了一下,就聽富貴說:“老劉哦,我若走第一條路,重新分地,你挺難心啊,不然你也不能給我打電話。那我就走第二條路吧,單獨給我分一塊地吧,那東大窪產糧很少的,比如,別的地塊產一千五百斤,而大窪地只能產一百斤或許多一點,那塊地可能二百畝左右都給我算了。”這時會場裏的人們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都給他。”
劉會計如釋重負的對電話說:“富貴,東大窪地全部歸你一家三口了,一共二百二十畝地。”就聽富貴說到:“好,謝謝大家了。”此刻的人們臉上有些火熱……
地已經分完,富貴就給後鄰居古慶忠鄉長打電話,他暫兼本村村長,讓他幫忙把東大窪租出去。第一年租一個種西瓜的,租主就賠了八萬多。第二年沒租出去,第三年租一個種香瓜的,也正是富天一送到古慶忠家寄養的那年,還不錯,那個種香瓜的二百多畝地賺一萬塊錢。
從此再沒有人租這塊“寶”地了,一直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