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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陰海的湖面結了一層冰,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冰面上反射出衛缺的影子,她站在湖邊,靜靜地凝視着遠方。她心裏知道,這層冰即將融化,初春即將來臨,衛缺歸來的日子似乎越來越近。
一夜春風過,月陰湖化冰,水面如鏡,依舊清澈見底,柳心泄看着五步之離外薛銀序靜坐在湖邊,不忍心靠近,“看你每天都坐在這裏,在想什麼呢?多穿點衣服,可別凍壞了身子。”
柳心泄知道薛銀序在想誰,那無非是在紅蓮山莊之時,戲樂天把她當作彩頭送給了衛缺,這並不是他的主意,每想到此處,便在心中咒罵戲樂天千百遍,想要找戲樂天叨教此事,可戲樂天早已不知去向,紅蓮山莊已是空無一人,只能下定決心與他一刀兩斷,從此井水不犯河水,更爲出乎他意料的,倒是兩人在山莊小住幾日後私定終身。他難以理解,他從沒經歷過男女情愛之事,只認爲這些事在他身上是爲禁忌,也沒有人想要在這方面招惹他,除了一些江湖上的宵小之輩阿諛奉承,在他手下保住一條小命。
柳心泄在江湖中的名聲並不光鮮,他也沒把任何人甚至鎮墟派中的親朋都能輕易放在眼裏,即使有人獻媚予他,也大多忌憚他的那個可怕的名號,而戲樂天是個例外,除此之外再無他人,至於戲樂天爲何能夠親近他,無人知曉,只曉得戲樂天這個外人眼中的豪紳,不管是名門正派還是偏安一隅的小幫會,他不偏愛任何人,幾乎一視同仁,揮霍金銀極致拉攏。
起初柳心泄救下衛缺,只是出於對弱者的同情,並未推心置腹太多,偶爾也想要甩掉這個包袱,可救人也要救到底,他一直被這種想法侵襲,行爲變得不由自主,又在於衛缺並不拿異樣的眼光來看他,每每稱呼他作柳兄,雖然心中想笑,但極爲受用,幾日不見柳兄在耳邊響起,他也頗爲愁腸百結。
紅蓮山莊之外他與賈驅邪遭遇,經過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彼此都受了重傷,爲了讓衛缺安心在紅蓮山莊練功,他帶走賀菁,想要回鎮墟,出乎意料又遇見賈驅邪,更爲意外的是,賈驅邪受了內傷後依然生龍活虎,恢復速度如此之快令人窒息,他不想戀戰,攜着賀菁一路奔逃,直到精疲力盡。幸而道安派掌門洛冠寧出手相助,但依然不敵,三人被追擊至熬海城,走投無路,駕船出海才甩掉賈驅邪。
他甚至有些恨衛缺,從而開始討厭這個姓薛的女人,可即使如此,即使他沒有經歷過任何男女間的情感,也不由自主的壓制住心中的不滿,無法對眼前這個女人動怒,只能轉向衛缺,怪罪他二話不說就將這個女人丟給自己,爲了一個清白之名跨越千山奔赴鉛國,這個清白之名就這麼重要嗎?他內心對此唾棄萬分,人這一輩子到死終究都會化爲灰燼,功名利祿都不過一眼煙雲,倒不如揹着這個惡名,縱橫逍遙,快意恩仇,不枉活一世。
惡名也好,佳名也罷,其根本沒有區別,無非是擔着惡名會有不小的阻力罷了,可這些阻力對他而言又算得了什麼,只要誰人不服,伸手一指定叫那人見閻王。
“沒有個五六月,他是回不來的,趁着這段時間,不如你離開這裏四處走走。”柳心泄暗自覺得不快。
薛銀序搖搖頭,“我就在這裏等他,哪也不想去,謝謝柳姐姐,你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