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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曦臉上露出深深的崇拜之色,回答道:“我在想,你究竟是人還是妖?這般振聾發聵的妙句,竟能信手拈來!”
李昊白苦笑,回道:“淳于小姐說在下是人,在下便是人,覺得在下是妖,那便是妖吧!”
此時,五言七言律詩正盛行,詞這種文學形式也已初露端倪,但散曲這種體裁,對於此時的人們來說,還需等待幾百年方能出現,故而顯得分外新奇。
淳于曦嘟起小嘴,惋惜地說道:“你擁有如此文采,卻鮮有機會直抒胸臆,真是可惜了!”說罷,她突然似有所悟,臉龐湊近李昊白,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你看我這記性,機會不是現成的麼!兩日後長月公主府上要舉辦遊園會,這不就是你大展文采的好時機!”
李昊白聽聞淳于曦之言,眼中頓時閃過一抹亮光,然而這光芒卻又迅速黯淡下去。他腦海中依稀浮現出前世的記憶,那時李芸榕與李雨薇手持遊園會的請柬,攜手李嗣麟在衆人矚目之下出盡了風頭。而侯府因家中新喪,淳于曦並未參加那次遊園會。長月公主曾規定,每張請柬可攜一名同伴共赴會,思及此處,李昊白心中一動——這豈不是他與淳于曦的初次約會?
想到此處,李昊白心中不禁湧起一絲雀躍。在藍星的時候他就是母胎單身二十四年未曾嘗過愛情的甜蜜。李昊白上一世因當街誅殺神策軍而被流放至幽州,與淳于曦的溫情脈脈因此中斷,兩人從此天各一方,直到李昊白身死,二人天人兩隔後,纔再次相見,只不過那時,淳于曦已經在感業寺出家做了比丘尼,李昊白已成冢中枯骨……如今老天爺賜予他這樣一個機會,他怎能不牢牢把握,與淳于曦再續前緣呢?
跟淳于曦妹子敲定了遊園會的事兒,李昊白就一路哼唧着小調,悠哉遊哉地晃回了他們的小院子。伍羣德幾個正好瞅見他們回來,一眼就瞥見李昊白他們身上還掛着彩,急忙就迎了上去,一臉關切地打聽:
“大哥,你們這是咋的了?咱們請的泥瓦匠都到位了,你們這身傷是哪兒來的啊?”幾個人都皺巴着臉,顯得挺擔心。
李昊白一聽這話,立馬就樂開了花,哈哈大笑着說道:“嘿嘿,沒事兒,就一點兒小擦傷,不影響哥幾個瀟灑。”他這灰頭土臉的一笑,衆人心裏可就咯噔一下了:哎喲媽呀,老大這是咋了?轉性了也不至於樂成這樣吧,該不會是矯枉過正,給整成失心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