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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位此番蒞臨寒舍，想必多半是瞧在了我舅舅的面子上，就權當是哄小孩子高興罷。幾位或許心裏琢磨着，李某這嘴上無毛，辦事未必牢靠，怕不是個能託付的主兒。”李昊白一邊說着，一邊不緊不慢地端起桌上的茶壺，開始給面前這三位身家顯赫的合作者挨個斟茶。
趙明、王德、張虎三人對視一眼，各自掩去了嘴角那一抹輕蔑的笑意。方纔李昊白所提改桑爲棉的策略，在他們這些老江湖眼裏，委實太過激進，甚至有些欠考慮。他們雖欣賞李昊白這股子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商業魄力，但心底裏卻難免將他視作一個十足的愣頭青。
“王老闆，您方纔說，您經營的是布匹買賣？”李昊白突然話鋒一轉，冷不丁地向王德問道。
“嗯哼，正是。”王德隨口應道，顯得有些敷衍，隨即自顧自地品了一口溫茶。
“那我倒想進一步問問王老闆，您售賣的布匹，主要都包括哪些種類呢？”李昊白並不氣餒，繼續追問道。
“這還用問？自然是尋常百姓家穿的麻布、葛布，還有那富貴人家才用得起的絲綢了。”王德回答道，語氣中已經透露出些許的不耐煩，“你到底想問什麼？”
“麻布、葛布遍地都是，倒也不足爲奇。”李昊白微微一笑，繼續問道，“那請問王老闆，您所經營的那些珍貴綢緞，又是從何而來呢？”
“這還用說？自然是從江南、淮南、劍南這三處地方購得的了。若是與那河北河東、淄青等地的商人往來，豈不是嫌吾這腦袋不夠麗景門砍的麼？”王德沒好氣地說道。
“王老闆所言極是，您的綢緞都是千里迢迢收來的，確實不易。”李昊白點了點頭，神色卻依舊淡定如初，“然而，這其中的緣由，歸根結底只有一個——那便是關中產不出這般上好的綢緞。如此一來，您的買賣便不得不看他人臉色行事。不過，王老闆請放心，李某或許有辦法幫您擺脫這困境，讓您從此再也不必看這三地商人的臉色。”
“你在做什麼春秋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