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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房氣霧燻騰，大浴桶裏熱騰騰的半池藥湯，上面依例撒上花瓣香料，旁側不遠的熏籠裏燃着依蘭和杜若。兩道身影在燈影昏黃的內室中裸露着緊挨在一起，坐在浴桶裏。
姜辭被拖進湯房，容毓氣得臉色發白，一句話不願和他多說，將他扒光衣服便丟進浴桶中。姜辭是頭朝下栽進去的，嗆了兩口水着急忙慌露出水面透氣，下一刻身邊水花輕響，另一個人也赤條條坐了進來。
容毓烏黑的髮絲漂浮着，雲一般聚散，他靠在桶壁上，將身子展了展，輕喘了口氣。姜辭學着他的樣子，坐在浴桶裏面搭起來的小座上，與容毓並肩，偏着頭看容毓的側臉，想了想，往他那邊挪了兩寸，用肩膀去挨容毓的肩膀。容毓感覺到他貼過來，小心翼翼地用肌膚蹭自己，先是試探性地輕擦兩下，見容毓沒什麼反應，便大了膽子靠上去，直到後來，兩人上面的肩臂到下面的臀和大腿都親暱地擠着。
容毓無聲地嘆息，默許了。
姜辭舒舒服服地蹭了半晌對方柔嫩細滑的肌膚，鼻子裏吸着香噴噴的水霧，恍惚覺出這就是平日裏容毓身上散出的馨香，只不過容毓是若有若無，而這室內卻濃郁到無法忽視，就像是被容毓摟着，鼻子埋進他懷裏去吸一樣。姜辭胡思亂想，感到腦子有些犯暈。
他偏過頭去看看容毓，這人生得眉目如畫，身子骨肉勻亭，和自己長年操練的人光裸着坐到一起，容毓渾身肌虞白到發光。
姜辭盯着人的側顏，嚥了咽，輕聲道：“容毓……”
容毓正閉目養着神，聽他叫了也沒睜眼，只嗯了一聲。
姜辭道：“容毓，你不高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