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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沉默的两人嚼着并不可口的面包,因为都明白时间紧迫,所以并没有了之前那种轻松调笑的气氛。不远处的采石场仍旧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偶尔会有鞭子抽在什么东西上好似炸裂般的声音,不过多数时间,那声音都显得沉闷单调。
罗迪突然问道:“你的父亲让你来过这里么?”
“没有,父亲从来没有提起过矿场,我只是在艾弗塔领地历史文献上读到过这里。”
莎莉轻轻揉着有些酸痛的小腿和脚踝,一头染过的黑发垂下,易容后的她似乎还真的有了些男子气概,一路没有抱怨半句,完全没有拖累罗迪行进的速度,此时的话语声显得有些疲乏,但其中也透出许些慎重。
“我如果是你的父亲,也不会让你来这里看的,”罗迪感觉休息的差不多了,拎起角弓,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仿佛自言自语道:“一片领地的杰出者、领导者、人民的保护者,这是贵族的定义……我这么说没错吧?”
莎莉皱眉望着罗迪,突然感觉他的语气有些陌生,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里的人……应该就是‘贵族’的反义词,他们是被压迫者,失去自由者、最底层的贱民。一个领地的最高层,就是你的世界,而这里,则是另一个世界。”
罗迪的话语很平淡,他想起后世那些腐朽的贵族领主们……想起了记忆中王国那些在四分五裂后只顾捞取利益而不顾人民疾苦的“吸血鬼”。这样的贵族几乎侵占了整个王国的统治阶级,他们就像是一群蛀虫,将国家原本坚实的根基啮噬的千疮百孔,最终不堪一击。
压榨利益,冷酷无情。
每一个领主都有如此一面,莎莉其实自己也是明白这一点的,但百年来这样的制度早就深入人心,她从生下来,就没有觉得这样的制度有什么不合理之处。然而罗迪的话却也让她内心微微有些触动……贵族领主这个阶级,是否真的尽了自己应尽的义务?承担了他们应该承担和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