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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聽寒總是這樣突然出現。
十年前,在某個尋常的日子裏,當深淵旁的枯樹第一次抽出了新條,他踏着朗月清風來到觀測塔,孤身一人,久久凝視着深淵;十年後,在一個燃燒的黃昏,他將時淵摟在懷中,射出那發早已註定的子彈。
儘管陸聽寒不知道,但每次都是他找到了時淵。
“走吧。”陸聽寒重複道,目光在時淵身上停留了幾秒鐘,又移開了。
陸聽寒沒認出他。
這幾乎是肯定的,誰也不可能想到深淵成精了,活蹦亂跳地要找自己。
時淵愣了幾秒鐘,甩着尾巴跟上了陸聽寒。他一直是個膽小的怪物,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拽住了陸聽寒的袖口,心臟砰砰直跳。
陸聽寒任由他牽着自己,踩着嘎吱作響的枯葉往前走。這一小段路很短,可時淵覺得時間漫長,像是醇酒一樣不斷膨脹、在空中發酵,讓他暈乎乎的。他目不轉睛地看着陸聽寒的背影,就像是他的意識沉在黑霧中時,也是這樣一遍遍以目光描摹他的容顏。
恍惚間,歲月呼嘯回那漫長的十年,那時盛夏天空綺麗,深冬萬物一白,天地間只有二者,他和陸聽寒,深淵和他的凝視者。
他又找到我了。時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