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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是可以逃脫的,可我聽見那轟隆的聲音,看着那如同萬馬奔騰向我衝來的洪水,我覺得我沉寂的靈魂有了鬆動,我又捨不得走了,我甚至想靠它更近一些,觀察得更仔細一些。
這可比坐在平靜無波的河邊寫生畫畫要有意思多了,我或許要的就是這種轟轟烈烈的感覺,這種能夠震撼我靈魂的畫面。
不過片刻的猶豫,我就被裹進了洪水裏,在驚濤巨浪沉浮之中,我好像看到了周家人的驚慌失措,又好像什麼都沒看到,就失去了知覺。
等我醒來,人已經到了四五十公里的下游,我是被一個撈漲水魚的漁民救起來的,除了左腿骨折以外,身上的其它損傷基本上不成氣候。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沒辦法發聲說話,我甚至慶幸我變成了啞巴,因爲這樣就不用回答那些好奇的問題,比如你是從哪裏來的,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村子有些偏僻,甚至連公路都沒有硬化,但村醫的醫術卻不錯,我被留在了村醫家養腿,他家裏有很多老醫書,因爲保存得不是很好,出現了好多破損,我便主動提出幫他抄醫書來抵醫藥費,他也同意了。
養腿的那段日子,我雖然殘着啞着,但我卻過得很開心,沒有畫不完的畫。抄書抄累了,還可以坐在院子裏,看村裏的小孩打鬧嬉戲,看日出日落,看村民們在田間地頭忙活,看漁船在河上往來。
我發現,我心裏又有畫了,但我不敢動筆,我只能在心裏描畫,一幅幅山水田園,一幅幅漁歌唱晚,一幅幅頑童下學歸家圖,就這樣在我腦海裏成型,我把他們存放在我腦子裏的某個角落,因爲只有這樣,它們纔不會被送到市場上去估價,只有這樣,我才能一直擁有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