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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如潮水一般的呼喊和熱烈的掌聲中,葉詞卻用餘光看見一個人越過了人山人海的觀衆,徑直的走到了自己的身邊坐了下來。他和自己一樣,也是穿着斗篷的。其實在現在,穿着斗篷的人多了去了,無論是真低調也好,無論是躲仇家也罷,還是想裝B,這個斗篷真是個好東西,那麼多的需求都能滿足。
只是葉詞微微有些奇怪,這人怎麼坐在自己的身邊?
這個事說起來有點淵源。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無論是遊戲裏還是遊戲外,葉詞只要去公共場合,她身邊的一向是沒有人坐的,包括白陌、父母、以及日後的譚破浪,似乎並沒有人意識到這個問題,但是也不知道爲什麼,她身邊的位置總會空下來,久而久之葉詞自己都習慣了。她甚至想,可能自己的身上散發着一種無人能抵擋的超低負氣壓吧,否則……否則,怎麼會這麼多年來,無論是喫快餐還是看電影,她身邊的位置總是空着呢?
就好像,現在她來看比賽,本來是多正常的一件事,她的裝備也如此的普通,就連位置也是隨便坐的,可是在人滿爲患的競技場裏,真奇怪,她身邊的位置又是空下的。正當葉詞覺得這是實在是太平常不過的時候,竟然有人坐在自己的身邊,這是天下紅雨了嗎?
正是因爲這樣的原因,當這個人爬過層層人羣來到自己身邊堂堂正正的坐下的時候葉詞用餘光多看了他幾眼,不過也就僅僅是幾眼,她便收回了目光。她今天來這裏只是爲了觀看比賽,其他的事情她實在沒有必要關心,更何況是這樣一個無所謂的小事。
觀衆的歡呼聲更大了,葉詞將餘光也收了回來,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即將拉開的戰鬥中。這是她第一次看長牙的綿羊的現場,她需要認真的揣摩一下。畢竟看錄製下來的視頻會因爲錄製玩家角度的侷限性,所錄製的視頻也會有很多的侷限性,看現場就不一樣,特別是這種直播,玩家還可以自己打開小屏幕進行三百六十度的調整,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楚這個從來沒有遇見過的對手的全部狀態。
流年的起手極快,若不是葉詞極爲熟悉他的戰鬥方式,只怕也會被他此時此刻的動作晃花了眼睛。只見得他身形不過輕輕一晃,場地裏他就徹底消失了影子,所有人都開始下意識的尋找起流年的身影來,只有葉詞立刻就將視角朝着天空拉過去,果然,看見了一個黑點如同箭一樣的射向了長牙的綿羊。雖然長牙的綿羊被流年這猛然的起手弄得有一絲遲疑,不過,卻也反應極快,他在流年還沒有抵達之前就向後幾個跟頭翻了過去,利利落落的站在了弓箭的射程之外,拉開了手裏的短弓就朝着還未抵達的流年射出了一箭。
而流年還懸浮在空中的身影看起來好像根本已經躲不過去了,可是,誰也沒有想到,他只是微微的一轉身體,那支箭就擦着他的臉龐飛了過去,看似驚險,可是卻差之毫釐失之千里。而更讓人奇怪的時候,流年的身體彷彿已經脫離了地心的新引力,就着避過這支箭的時候,生生的在空中轉了一個方向,再次朝着長牙的綿羊攻去。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這不過是幾秒鐘的事情,可是已經讓無數的玩家狂呼叫好,不過,也有少數的玩家看着這樣的操作,臉色陰晴不定。而坐在一片人海中的葉詞卻微微眯起了眼睛,距離自己等級降到1級之後,她已經將近十個月沒有跟流年交過手了,這個傢伙又進步了,連這種招數都玩出來了,讓人不得不恨得咬牙切齒。
長牙的綿羊顯然沒有料到流年有這樣一招,他只能堪堪的躲過了流年的攻擊,有些狼狽的朝着左邊跳動了一下,看似躲開了流年手中那一對雙劍的攻擊,可是,葉詞卻看見系統提示器發出了聲音,長牙的綿羊被流年命中一次,雖然不是致命攻擊,但是在兩個都是以遠程攻擊見長的玩家中,第一次攻擊命中卻是以近距離的方式命中的,也不得不讓人嘆息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