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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善征保案已为部驳,应请阁下专案奏补一缺,或变寻常补缺奏稿旧样,竟作保举人材之式。陈虎臣似亦可补一缺,于官场之风俗,民生之困苦,总有裨益。禹级三前因差来营,意欲仍署一缺。渠撤任时,本无咎而去职,而苏、皖之未引见而署事者,尚有数员,故禹不能无所冀。莫、陈二君则从仆日久,其行义又可嘉也。
回任金陵之说,思之已熟。目下每日公牍,较之两江任内减去三分之二,然犹嫌其繁冗。老年心绪凋疏,精力日颓,但求少承一事,少接一人,即若俯仰少安。若以两江重大事件而假手幕书,草率了之,又非鄙人平日之常度。故以不复任为善始善终。阁下以谓何如?
致吴南屏 同治四年十月初七日
弟旋于五月二十五日由金陵北行,由清江,洪泽湖至临淮,小住两月有奇,八月初始来徐州。今又两月矣,此书卒未寄达,杜公亦竟未至。
自弟北征后,捻匪已由山东回窜蒙、亳,围攻雉河老巢,力战得解。旋窜河南,分为东西两股,西股蹂躏南阳,东股回窜山东之曹、济。甫经调兵齐集济宁,贼又奔窜江苏之丰、沛。我师夹击二次,贼又纷窜山东之鱼台等处。飘忽无常,伺隙则逞,稍一失势,则电掣飏去,终不得痛击而大创之。故捻匪之人多志大远不如粤匪,而其狡黠多马则反过之。中原之民穷财尽,难于行军则又倍于江南也。
弟精力日颓,厌苦兵事。虽卸江督篆务,公事减去三分之二,犹若嫌其繁冗。劳人暮齿,意绪雕疏,殆古今人之恒态也。幕僚多好学之士,足慰老怀,而鲜所造述,无新著诗文相与证发。弟亦惮于文事,今岁得一二首,都无精思。过是以往,抑又可知。阁下迩年又增鸿文几何?前后巨制名篇,是否写定成帙?无惜示及,一豁鄙襟。
致郭筠仙中丞 同治四年十月十七日
自任柱等捻回窜山东,图渡运河以北,窥伺登、莱、青完富之区,济宁潘军力与相持,贼乃改窜江苏丰、沛。将由韩庄等处渡运,又为水陆诸军所扼,迄不得逞。正旁皇无计之际,九月二十九日李幼泉于徐州城北三十里外获一小胜,初一日色尔固善于萧县小胜,初三四日潘琴轩于丰县两获大胜,贼遂回窜河南。初九日周盛波率归德所驻淮军于宁陵获一大胜。皆拦头迎击,一变向来尾追之局,差为少慰。
前此雉河解围,全股西窜。中外皆谓鄙人不应再驻徐州,几于一国非之,天下非之。国藩以皖、豫艰于觅食,贼断不恋于西而忘齐、苏滨海膏腴之区,其志终欲东耳。此次东窜,虽受创而去,然尚不能忘情于齐。数月之后,仍当电掣东趋,垂涎于青、莱各属。特鄙人久为豫中所责望,此后恐不复能抗疏坚持初议,顽驻徐州。时乎时乎,会当有变时也。闽粤汪逆,亮无久存之理。
督抚同城之害,果遂一发挥否?即更鬯所欲言,亦未必能拂衣高蹈。与霞公及舍沅弟耦耕之说,吾闻其语,未见其人。文辅卿出京过此,言霞老虽偶镌职,物望无损。以同为蔡人所谤,元公引为同调。霞老疏中,亦有请假四月即行进京之议。舍沅弟赏假六月,比亦颇有再起之志。时事尚未可知,若其风尘不靖,林下岂得安枕?如果大段肃清,则扶杖课农者,恐当先耦耕者而往,不在东阡而在北陌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