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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的名字, 叫作時丞。”
車輛行駛中,時丞跨坐在周廷深的腿上,腦袋靠在他的頸間, 輕聲說着。
倖存者們擠在曾程駕駛的越野車裏,其他成員則在許知朗的車輛裏安靜聆聽着。
“我不記得我是在什麼時候被賣進去的了, 我只記得那個時候我還很小, 卻賣了很多張紅色的錢。”時丞嗅着鼻尖熟悉的味道,漸漸的覺得這些曾經難以啓齒的話, 好像並沒有他想象之中的那麼沉重。
“應該有十個手指頭那麼多張吧?是多呢,還是少呢?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從來沒有用過那種顏色的錢。”時丞回想着,“但我看到我的父母很高興,所以應該是多的吧?不過那都不重要了,我已經連自己原本的名字都不記得了。”
“被賣了以後, 我不肯聽話——我連我爲什麼不聽話都忘記了, 只記得他們把我關在屋子裏, 扇我的臉、用鞭子抽我, 還拽着我的頭髮往地上撞……我還是不聽話,我還是想逃跑, 但是我扯不斷脖子上的那條鐵鏈,它嵌進了牆壁裏, 它比我的胳膊還粗,我怎麼努力也逃不掉……”
“那個時候, 我還是可以感知到疼痛的。”時丞皺着眉頭,似乎很苦惱, “可現在無論怎麼回想, 我都不記得疼痛是個什麼滋味了。我只記得我很害怕, 非常害怕,每次看到他們,都會害怕得尿褲子,他們就會把我打一頓,我又尿褲子,他們又打……這麼循環了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
“他們放棄讓我聽話了,他們把我帶到了一個到處都是純白的地方。”時丞的目光有些飄忽,“我不知道那裏是哪裏,我只知道那裏很白,白到似乎世界上只有白這一種顏色的存在。”
“後來我想,那裏可能是專門用來懲罰像我這樣不聽話的小孩的地方,不然他們爲什麼要給我的四肢也拷上鐵鏈呢?”
“我的左肩被烙下了一串外語,跟外語一起出現的還有陸時這個名字……”時丞說到這裏,頓了下,“比起名字,它更像是我的編號——邪神給我的編號,陸拾,大寫的華國語數字,代表着我是第六十名進入純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