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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德國地方官將這一切看在眼裏,有幾分尷尬,被臺東鎮的孩子當成壞人,他不是第一次遇到。給狗治病,給德國人治病,二者豈能相提並論。雖然他知道章老先生給孩子舉這個例子並無惡意,甚至感覺不到一點兒暗含諷刺之意,但他心裏還是不怎麼舒服。與此同時,他也爲故事中所蘊涵的哲理打動了。仁者爲人、善良、本性,一個普通的中國人,通過生活中的平凡小事,對孩子進行了充滿智慧的教育。
青島的德國人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此時他們的臉上帶着尊敬的神情。
那些德國士兵離開丁家,丁永一的心終於落了地。
丁周氏卻急急地追問那隻受傷的狗的下落。
德國佔領青島之後,市區不得養狗。《徵收課稅章程》規定,凡養狗,都需報巡捕總局。每隻得按年交洋銀十元,領了狗牌才能養。狗牌必須得掛在狗身上,狗上街又必須得戴籠嘴。正因爲如此昂貴、繁瑣的限養之策,讓許多人都望而卻步。有些交不起狗稅的人,不得不把狗趕出家門。於是,街上流浪狗多了起來,巡捕局便成立了專門的打狗隊。小狗受傷,大抵因爲那些地痞、混混組成的打狗隊棍棒狠毒所致。
這要是孫子和孫媳婦把那受傷的小狗抱回家來,養也不是,丟也不是,才真正地犯了難。把受傷的小狗丟出門,定然是作了孽。若暫時寄養在別人家,無端地給人添了負擔,也是不妥當。
見沒事了,招弟賴在章禹蓮的身上,故意不理國毓。她聽到奶奶問話,搶着回答。已帶去華樓山,章老先生把小狗送給了救人的村民。
丁周氏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道:“好孫子!難得你聽話一回!若把狗抱回來,交了那十塊洋銀,咱們全家怕是要斷頓了。你三爹的軍餉,也抵不了一年養狗的納費。”
華樓山不在養狗限制地界,無需納費,也算給受傷的小狗找了個妥帖的去處。她終於放心了。
聽丁周氏只誇了孫子,小招弟又生氣了。她雙手抱着章禹蓮,把頭埋在她白皙的項彎處,只露出兩隻眼,偷偷地瞄着國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