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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悅適時出聲,打破了僵硬的氣氛。
一襲白衣勝雪,三千墨髮隨風輕揚,宛如從畫卷中走出的仙人。南宮悅的面前,那架瑤琴恰似一位沉默的老友,琴絃似在微微顫抖,似與她的心跳同頻,又似在渴望着即將奏響的激昂樂章。
遠處,兩匹雄馬嘶鳴跺蹄,鼻孔噴張,眼神中滿是好鬥的火焰,仿若兩尊即將開戰的戰神。隨着南宮悅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瑤琴琴絃之上,全場頓時安靜下來,彷彿時間都停止了流動,只等那第一個音符的誕生。
南宮悅微微閉目,片刻後,猛地睜眼,右手指尖如靈動的飛鳥,在琴絃上急速拂過,“錚”的一聲,恰似一道閃電劃破寂靜的長空,驚得兩匹馬同時揚蹄嘶叫。緊接着,她的左手在低音弦上重重一按,隨即右手快速撥絃,一連串雄渾厚重的音符如千軍萬馬奔騰而出,那聲音像是敲響了戰鼓,聲聲催促着戰馬衝鋒,又似洶湧澎湃的海浪,無情地拍打着海岸,衝擊着兩匹馬的鬥志。兩匹馬被這突如其來的“戰音”刺激,愈發躁動不安,前蹄不斷刨地,激起一片塵土,好似在爲即將到來的戰鬥積蓄力量。
南宮悅十指翻飛,琴音忽高忽低,變幻莫測。時而如高山之巔的雄鷹長唳,清脆高亢,劃破天際,仿若一把銳利的寶劍,直刺雲霄;時而如深谷之中的虎嘯龍吟,低沉婉轉,威震四方,似那沉悶的滾雷,在山谷間迴盪。那高音弦上的顫音,像是馬背上的騎士揮舞着鋒利的馬鞭,在空中甩出的一道道鞭影,抽打着馬的神經,宛如靈動的蛇信,撩撥着它們的好勝之心;而低音弦的長音,則彷彿是大地在馬蹄的踐踏下發出的沉悶迴響,似那遠古巨獸的低吟,透着無盡的威嚴。
只見那匹黑馬率先按捺不住,長嘶一聲,如離弦之箭般向白馬衝去,白馬也毫不示弱,迎頭而上。兩匹馬交錯而過時,馬蹄揚起的塵土在琴音的環繞下,竟似有了硝煙瀰漫的戰場之感,彷彿這裏不是賽馬場,而是古戰場上的生死對決。南宮悅的琴音愈發急促,指尖在琴絃上跳動得幾乎看不清影子,彷彿是在指揮着一場生死之戰,又似一位頂級的舞者,在琴絃這方舞臺上跳出最絢爛的舞步。
在琴音的催促下,兩匹馬越鬥越勇,黑馬猛地轉身,用後蹄踢向白馬,白馬靈活地一躍而起,避開攻擊後,順勢用脖頸撞向黑馬,它們的身姿猶如靈動的蛟龍,在琴音的浪潮中翻騰。它們的鬃毛在風中狂舞,身上的汗水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着光芒,與南宮悅那激昂的琴音交織成一幅驚心動魄的鬥馬圖,仿若一幅動態的絕世名畫,在天地間展開。
南宮樂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紅暈,他沉浸在自己的琴音世界裏,身體也隨着琴音微微晃動,彷彿他自己也化身成了一名英勇的騎士,在戰場上與馬共舞,用琴音主宰着這場沒有血腥卻同樣激烈的鬥馬之戰。此刻,他與瑤琴融爲一體,瑤琴成了他的武器,琴音成了他的戰歌,而那兩匹馬,則是在他戰歌中奮勇廝殺的勇士,如同被魔法操控的傀儡,在琴音的絲線牽引下,進行着一場酣暢淋漓的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