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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清的思緒悠悠飄回煙雨鎖情愁的江南,當時身在其中,只一心向往京城的朝堂廟宇,如今想來,那真是一段明媚燦爛的日子,有大哥背不會書的抱怨,有慧娘事無鉅細的關愛,有師傅孜孜不倦的教誨,每日讀書嬉鬧,無憂無慮。
她的嘴角淺淺蕩起一絲笑容,緩緩說道:“師傅曾經給我講過一則趣事。他說從前有一對師兄弟,皆對小師妹鍾情有加,兩人爲獲得師妹的青睞常常暗暗較勁兒。不曾想,某日老師又收了一名徒兒,新來的師弟芝蘭玉樹風流倜儻,一下子就俘獲小師妹的芳心。”
“兩人不服,話裏話外勸師妹不要只看重外表,道貌岸然的男子往往口蜜腹劍,不值得託付,二師兄還給小師妹出主意,說:不信你可以給我們三人出道難題,保證那小子腹中草包解不出來。”
“師妹聽了有道理,擅長作畫的她畫了三幅一模一樣的畫擺在桌上,讓他們三人隨意挑選一幅,解出其中奧祕者來赴七夕之約。”
上官清停下來,回想師傅講這則故事時的神情,眉眼含着淡淡的笑意,輕鬆而愉悅,彷彿在回味甘甜純美的佳釀,當時不解,現在明白了,那一定是廣平王最開心自在的日子。
那時他貴爲王爺,國還在,家還在,身邊有親密的師兄弟,並能時常見到傾慕的小師妹,悠然自得,少年不識愁滋味。
後來國破家亡,他的幾多愁,一江東流。
“繼續講,誰赴了小師妹的七夕之約?”燕王聽的饒有興味。
上官清回過神,用她獨有的柔和嗓音娓娓道來:“大師兄胸有成竹,因他最擅畫;二師兄悶悶不樂,他擅排兵佈陣,不懂作畫;新來的師弟也皺着眉頭,他於作畫只是略通皮毛,心想莫非小師姐對他無意?”
“三日後,七夕,你猜誰赴了約?”她抬起下巴,嬌俏的問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