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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衫飛“嗤”的從牙縫當中吐出一口吐沫。
“你這老雜碎倒還有點膽色,我欣賞!你是用哪隻手砍的?”
大四叔沉默着。花衫飛也根本沒有指望他回答,用力吸了一口菸頭,等那紅點正熾的時候,猛然的將菸頭按在了大四叔的臉上!一股焦糊的難聞味道立即升騰了起來,緊接着花衫飛暴跳如雷,一腳正踹了上去:
“給我把他按住了!十根手指頭挨着一節一節剁下來,湊夠三十段後端到西弟少爺面前去謝罪!順帶連人帶船一起點天燈!”
聽到了花衫飛的怒罵,方森巖只覺得胸口裏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激烈的衝撞着,嗓子眼裏都氾濫出一股腥鹹的味道,渾身上下一片熾熱,若正在被烈烈焚燒的鮮血所浸泡,他舔了舔乾澀而開裂的嘴脣,握緊了手中的刀子,小腿上的肌肉已經繃緊。花衫飛發泄似的猛踹了幾腳,然後才轉過頭來喘着氣道:“對了,你確定西弟少爺沒事?怎麼回去簡單包紮一下花了這麼久的時間?”
花衫飛後面的這兩句話卻是對旁邊的一個手下說的。那手下卻是和花衫飛相當熟悉的,大刺刺的道:“大哥你想太多了,不就只是臉上的一點小傷能有嘛事?阿嚏!這鬼天氣,落下來的雨水都生生冰到了骨髓裏面,西弟這白臉仔應該是回去以後順帶喝些酒殺殺寒氣吧。”
方森巖本來已經按捺不住,要不顧一切的衝上去,聽到這句話以後,兩條濃黑的眉毛立即一皺,就像是兩把刀對斬了一下。他強忍住不去聽身後的聲音,卻是快步踉蹌着向花衫飛所住的地方衝了過去!
方森巖到此時依然留存着一分理智,若立即衝上去的話,不但救不出大四叔,連自己也得一塊搭進去,但花衫飛的手下常駐四橋的也就是不到二十個人,能打的人全部都在這裏圍着福遠,他家裏算上包紮傷口的西弟頂了天也就三個人罷了!若是自己乘其不備衝了進去抓住西弟作爲人質,那麼還真的有希望將大四叔救出來。至於之後的事情,方森巖也沒有去多想,因爲能否走到那一步還是他人生當中的未知數,此時他心中所念念不忘的,無非就是“狹路相逢勇者勝”這句話而已。
花衫飛住在四橋鎮的中心部位,因爲這個鎮子隨時都處於被取締的狀況下,所以他同樣住的也是類似的搭建棚屋,不過與周圍相比顯得嶄新寬大一些而已。當然爲了顯示與周圍的人的不同,還特地的在旁邊圍了一圈柵欄。方森巖似是幽靈一般的在黑暗當中穿行着,渾身上下已被淋得透溼,雙腳上沾滿了泥,只有雙眼閃耀着陰冷而狠毒的光芒,無由的令人聯想到在大雪中餓了三日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