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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嘩嘩地掠過大地,山東莊的人們依然跪在風雨中悲傷地哭泣,村裏的老者們小心地包裹好田玉佩的遺體,抱在懷裏,臉色凝重地慢慢地從窯道上一步三滑地走了上來,雨水順着臉頰流淌。
田菲和母親醒後哭得死去活來,谷鴿抱住田菲,哭一陣就勸一會兒,田菲怎麼也想不通,幾個小時前還和父親在院子裏說話,過了才半天時間,父親就遭遇橫禍,與她陰陽相隔,她哭得連聲都沒有了。
山東莊的人們前半天還沉浸在田菲考上大學的喜悅氣氛中,後半天卻被老主任的慘死,打擊得瞬間跌入了痛苦的深淵,全村都籠罩在巨大的悲慟當中。
啞巴跪在磚瓦窯前,哭得死去活來,滿身的泥水,誰也勸不回去。
第二天,在田玉佩的靈堂前,啞巴主動披麻戴孝,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一直痛哭,誰也勸不住。只有他心裏明白,老主任是替自己而死的,他越想越後悔,老主任那麼好的人,咋不讓自己去死啊,他跪在那裏,越想越傷心,哭得停不下來。
老八扔了雙柺,坐在老主任靈堂前,看着老主任的遺像,悲傷地唱起了秦腔:“滿營中三軍齊掛孝,風擺動白旗雪花飄,白人白馬白旗號,銀弓玉箭白翎毛,文官臣頭戴三尺孝,武將官身穿白戰袍……”老八傷心地唱着,感染得周圍的人羣不住地落淚,幾乎都哭了起來。
神經病又來了,他倚在大門上,一會兒哈哈大笑,一會兒又號啕大哭,氣得啞巴脫了鞋就去追打他。
田菲把自己的錄取通知書,擺在靈堂前面的桌子上,放在父親的遺像前,爲父親點了三炷香,煙霧嫋嫋升起,她望着父親的遺像,怎麼也想不通,父親竟這樣離開了,還是在她剛剛收到錄取通知的時候,這個打擊讓她始終難以接受這樣的現實。
但是,父親面帶笑容的遺像,似乎在爲她驕傲,在爲她自豪。母親端來一碗油潑面,讓田菲擺在靈堂前,淚眼模糊地說:“娃,把這碗麪雙手捧給你大,他臨出門的時候叮囑說下午回來要喫撈麪的,飯好了,他人卻走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