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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願意過生日,倒不是因爲老了死亡一年一年逼近,而是中年以後歷經世亂就覺着過生日無快樂可言了。
1992年,猴年,我的本命年。
我將老父從老家接到京城。老父在堂,晨昏定省,朝夕陪伴,推輪椅拔牙鑲牙,接電源開電視播放秦腔,說話、解悶兒,照例的一日三餐,買菜做飯,洗衣洗腳,掃地擦桌子,提壺倒垃圾,全方位地侍奉,多層面地保健,盡心盡力,無所不幹,集兒子、保姆、大少爺、小跑腿的職能於一身,是六十歲的兒子兼保姆,我樂意,我多方位地異化本我。所以,當父親讀書看報寫作時,我感到自己遠不到倚老賣老的時候。
8月14日,猴年本命年期滿,年屆花甲,似水流年。
幾日前,兒子閻力和女兒閻荷張羅要給我做壽,說“六十大壽不可不過”。我不客氣地訓斥他們一通:“我什麼時候過過生日?乏善可陳嘛!”電話的那頭頗感不解和委屈。翌日,兒女又來電話,質問道:“你說過,活到六十大宴賓客。自己許的願竟然忘了?”
我並沒有忘記“活到六十歲大擺宴席”的承諾,可是我還是拒絕過生日,往事如煙,人生苦短,人狂沒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