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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是逗他玩,難登大雅之堂,但用本地話唱出來卻還押韻。
小孩子們唱完一鬨而散。他也不惱,後來竟也學會了這歌謠,間雜在叫賣聲中吟唱,從街頭到街尾。累了就在街頭皂莢樹下小憩,仰臉看看樹上懸掛的小刀似的莢果。間或有熟掉了的,就撿了搗爛浣衣。皂莢樹分雌雄,雌樹掛果,雄樹不掛果卻長得分外挺拔,濃蔭匝地,方圓數丈。雌樹枝條下垂,幾到河面。常常有水手順流折些枝條,靈巧地編成小冠,扮演戲文裏的張飛呢。
水手們往來任河上下,學得一身“浪裏白條”的本事,性情也極爲豪爽。七百里河道水流湍急處十之八九,這些苦人兒過着簡單而快樂的生活。他們衝波斬浪逆流而上,要把一船船山貨送到川蜀途中,往往還要充當縴夫角色,在湍陡浪高的地方,佝僂了身子,拽着纖繩,攀爬在古棧道上。年去歲來。相偎相依的只有那船。
每每到了月白風清的夏夜,這些多情的水手泊船在河灘邊,必定要唱起那隻纏綿的《南山竹子》。歌聲嘶啞中雜糅了無盡的溫柔,飄浮在靜靜的夜空裏,傳到了臨河的吊腳樓上。
每當此時,必定會有一扇窗欞打開,有一個女子在燈火闌珊中幽怨地和着山歌——
郎在對門唱山歌,
姐在房中織綾羅。
你這短命死的、發瘟死的、挨刀死的,唱得個好哇,唱得奴家腳趴手軟,手軟腳趴
踩不動雲板,丟不得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