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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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插嘴道:“我看羅英天天寶貝着兒子,自己的妻子和女兒,是可着勁兒地糟踐。”
錢二孃嗤笑:“世間哪個男人不是這樣?男尊女卑便是如此。只可惜羅英最後老婆沒帶上,天天抱在懷裏疼的親親幺兒,卻是跟他一起,被閻王勾去了魂兒。”
大家知錢二孃早年喪夫,靠做媒爲生。她是沒了拘束,活得肆意快活,但其他人多少有些顧忌,不敢像她那般直言。這世間,男人打老婆,大多數人都習以爲常,卻從未想過,打在妻子身上的每一記耳光,每一個拳頭,都不僅是在傷害肉體,也是在侵蝕靈魂,這種肆無忌憚的暴力,與慢性謀殺無異。
衆人沉默了半晌,只聽角落裏傳來一聲細如蚊蠅的聲音:“誰讓我們生了女兒身,女子命苦啊!”
大家聽罷,又是一陣此起彼伏的嘆息,這對於自己命運的感嘆,隨着噼啪作響的火星衝向天空,然後消失在漫無邊際的黑夜之中。
花竹坐在其中,覺得自己格格不入,原因無他,全因在場只有他一名男子。
花竹知道這些女子們,說得沒錯。他在城外這些日子,初時不顯,但時間久了,他漸漸發覺圍繞在患者身邊的,都是娘子們。整日裏給自己幫手的,也是一羣女性。
他帶來的那幾個小吏,不是推脫自己不舒服,便是早就跑得無影無蹤。至於其他男子們,要麼已經患疫,要麼就躲得遠遠的,沒幾人願意靠近病患。如今在這個營地裏面,無論是照顧傷患還是熬藥,甚至搬家劈柴都是女子們在做。
這與花竹所學的,甚是不同。
衆男子心中的女性,要麼是柔膚弱體、能彈善繡的大家閨秀;要麼就是斤斤計較、善妒易怒的市井潑婦;再或者,就是人老珠黃、整日裏絮絮叨叨的坊間棄婦或是堅貞不屈的貞潔烈女。但是此刻,在花竹面前的娘子們,一個個聰慧敏捷、健壯耐勞,白日裏肩扛手提,夜間又縫補熬藥,天上地下,幾乎不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