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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一凡笑着擺手:“我管他們是誰呢,反正誰在收拾誰……雲縱,集合隊伍,咱們先入白髮老將宋慶的軍營,拿出點精神頭出來!”
他伸手就摘下馬鞭,大步就要朝馬樁走去,不少軍官都看着這裏的動靜,瞧見徐一凡邁步,就要下令等候的士兵們跟着動作。李雲縱卻一把拉住了徐一凡,低聲道:“大人!萬一有變……萬一朝廷下令正在等着對付大人,我們就這麼自己送上門去?”
徐一凡冷冷的瞧了李雲縱一眼,而李雲縱卻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徐一凡。聶士成在旁邊聽着,突然就是一身冷汗。這是徐一凡的心腹大將,第一次當着衆人表達了對現在這個朝廷的不信任!不管他們以前暗地裏是怎樣,現在似乎就已經肆無忌憚的表現出來,哪怕當着他這個才投效的外系將領也無所謂。禁衛軍自李雲縱以降,只服從徐一凡,只擔心他的安危,只以他的利益爲重!
遼南的陽光下,李雲縱英俊的面容冷硬如鐵,一句句讓聶士成冷汗津津而下的話從嘴裏不帶分毫感情色彩的吐出。
“……大人,戰局安危,繫於你一身!朝廷只會覺得敗局已定,大人如此奔走,試圖力挽狂瀾,只會被看作眼中釘肉中刺,連宋慶這樣忠心的朝廷老將,只是因爲還願意打一下就如此被排擠,他們對大人,又會怎樣?也許一份電報過來,就有不測!大人,您轉戰南北,已經爲國人守住了最後一點希望,此戰就是最後敗了,責任在誰,也已經很分明。萬一您有所不測,這國人最後一點復興雪恥的希望也都沒有了!”
聶士成已經汗透重衣,李雲縱話裏意思,已經再明白沒有。他下意識的轉頭四下看看,結果瞧見了徐一凡的戈什哈隊長溥仰,這個黃帶子一臉的不以爲意,彷彿什麼也沒聽見。而李雲縱說這些話,也絲毫沒有避開這個黃帶子的意思。
要不就是溥仰傻,沒聽出楚萬里話裏的意思。要不就是他已經真正的融入了這個團體,甚至都已經忘記了自己出身。
聶士成卻不知道,滿清末世,這個朝廷,這個愛新覺羅的宗室,沒有給溥仰這個宗室混混一點兒尊嚴和溫暖,只是由着他一天當兩晌的瞎混。但是禁衛軍這個生機勃勃,正是勢頭一路向上的團體,卻給了溥仰從來未曾有過的尊嚴和做大事,做正事的自豪感和歸屬感——歷史斑斑可證,一個奮鬥的團體當中,背離自己出身和階級的人,實在多不勝數,現在也不少溥仰這個腦子容易衝動的傢伙一個。
徐一凡也沒太在意聶士成的心思,人有的時候,選擇站在什麼立場都是身不由己的,一切都是大勢所趨。聶士成現在在他這個山頭,只能唱他徐一凡的山歌……他這個時候只是很滿意李雲縱的表態——兩年啊,整整兩年,老子上躥下跳,拼死拼活,忠心小弟終於培養出來了!
他輕輕甩開李雲縱的手,長嘆一聲:“我不能白來一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