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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坐着七八個人,都是譚嗣同的至交,多是他要帶到北京去,引見給光緒的人才。大家靜靜坐着,不時交換着眼神。譚嗣同卻伏在案頭,一身白色長衫,奮筆疾書。
整個內廳,只聽見筆尖掠過宣紙沙沙的低響。不知道過了多久,譚嗣同終於寫完,滿意的擱筆,拍拍手:“來人!”
在門外伺候的隨從默不作聲的過來,譚嗣同將那信交給他:“拿到電報局發了,發到遼南錦州,徐一凡徐大帥親拆,快去快回吧。”
隨從正準備要去,座中楊銳站了起來,他也是譚嗣同在上海這段時間的至交。看起來四十出頭的年級,他在張之洞幕府當中混過,官場經驗,在座諸人當中最深。他看着譚嗣同:“復生兄,何必非要去一封信?不聲不響,走了也就完了。和徐帥,將來不是沒有往來,何苦如此呢?”
譚嗣同一笑還沒有說話,坐在角落一人已經冷笑道:“行大事者,正名爲先。顧交情,不在這個上頭!鈍叔兄,兩江幕府也是大有爲之地,兄大可留下。”
此人一口廣東口音,又尖又快,細看其人,卻其貌不揚,膚色黝黑,滿臉的剛愎神色。
楊銳瞧他一眼,怒道:“康南海,我最瞧不得你這個!就你是聖人,我們是小人?復生兄與海東徐帥義託兄弟,又不是仇敵!復生兄北上,我是最先贊同追隨,輪不到你說話!”
說話的人是康有爲,廣東南海人。論起功名,算是個秋風鈍秀才。學問在廣東一帶,卻是有些名聲。勝在口氣大,敢出狂言。當年譚嗣同被逐出京師,他在廣東就已經去信訂交。譚嗣同主筆上海,他也帶着學生過來追隨。一顆心是極熱切的。在上海也很做了幾篇文章,特別是新學僞勁考,更是聳動一時,人人側目。楊銳對他的評價就是好出狂言者,必有熱衷之心,也無有不敗事者。譚嗣同卻笑着做他們之間的解人,說國事如此,不危言聳聽不足以破此悶局,康南海也是心切國事。
譚嗣同此次北上,他是鼓動最熱的。更請譚嗣同表明態度,自立旗幟,引一時之潮流。徐一凡不過是一殺伐之才,革故鼎新,還是要靠他們讀書人!名不正,則事不立。如果不表明一個立場態度,別人還以爲你是徐一凡派到京城的代表,如何能讓朝廷取信,如何能讓士子歸心,如何能做一番大事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