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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緒二十年十一月二十,對江寧官場來說,是場不折不扣的噩夢。
這場噩夢來得之突然,來得之不講道理,讓他們實實在在的感到了。他們所有對抗的那個傢伙,是多麼的跋扈,在這個時代,對於他們所熟悉的一切是那樣的特別。大清,已經按照他慣有的規則運行了二百多年,與之前不同的是,更沉悶,更頹廢,更脆弱,更讓人喘不過氣來。在他們而言,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半窒息的狀態,反正他們身下,還有那麼多的人。他們已經算是在上面的了,底下人伸拳踢足想往上爬,想撕開頭頂沉沉壓下的烏雲,他們卻還把人朝下踹。
這空氣就算不錯了,還想怎麼樣?聞了兩百多年腐臭味道,臭的也變成香的了,老爺們習慣啦,有錢難買老爺樂意!
但是當一人衝開他們的阻擋,站到了高處,用全新的行事方式,用全新的態度砸開這一切的時候,他們才發現,在新的力量潮水般湧來的時候,他們毫無抵抗力量!
秦淮河畔,銷金窟裏。不知道正有多少大清兩江民之父母正糟蹋着那些造孽錢。徐一凡到來,賈藩臺甩袖離開,這擺明了要兩江官場和徐一凡不合作啦。下面就是大家夥兒作鳥獸散,回到各自地盤,等着榮祿和徐一凡互相拍出腦仁兒出來。
榮祿拍贏,那是愛新覺羅家有運道。徐一凡拍贏,他媽的朝徐一凡搖尾巴又有多大難事兒?就算到時候巴結不上,了不起砸了飯碗,徐一凡都到兩江了,趕也趕不走他。不如趁着這個機會,得高樂一場,那就是多享受一晚!
當日一天,徐一凡那裏絕無半人上門,都在下午抓緊時間過癮,補足早起迎接那二百五的精神。養精蓄銳之後,晚上就呼朋喚友的先聚齊各大酒樓飯館,每桌至少都叫了十來個局唱曲兒倒酒,伺候裝煙。秦淮河的當紅頭牌,今兒晚上都是十幾張局票在身上,不過倒也有個好處,酒樓飯館都給這些大人老爺包圓兒了,十幾張局票,總有四五張在一個酒樓,轉局方便得很,樓上下就成。
不少官員素未謀面過,見身邊婊子轉局,不免動問一句。經過這些秦淮河畔的女校書引薦一下,不少份屬表兄弟的大清官員頓時就傾蓋如顧,歡若生平,飯局終了,再拉着一塊兒賭錢去。
官箴,現在誰他媽還在乎那個!兩江這塊地盤,馬上都不知道是姓愛新覺羅還是姓徐了!
一場飯局,往往要在洋人鐘點打到了二十二點的時候,大家夥兒抽足了煙,好酒的也打了七八輪通關,喝完席後稀飯才散去。這個時候才賭的賭,嫖的嫖。不夜的景象,轉到秦淮河畔大大小小花船,書寓,半掩門子,公館賭局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