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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一凡已經催馬過來,在谷口略一躊躇。數十鐵騎簇擁,戰馬噴着白氣,嘶鳴跳躍着前行,每個人都是軍服筆挺,披着西洋式騎兵斗篷,大揹着步槍。馬既高大,人又雄壯,殺氣騰騰的就一湧而進。
一進穀道,徐一凡就看到入眼之處的那種慘狀,像是進了叫花子營地一般。所有人都動傻了,只會呆呆的看着進來的騎兵隊伍。不少人手腳臉上,層層累累都是凍瘡,流着膿水,坐在雪地裏面,眼睛間或一動,才知道是個活人。地上到處都是死馬的屍體,給割得七零八落,凍得烏青。破破爛爛的帳篷,搭得到處都是,在穀道的另外一角,一排排的屍體碼放着,給雪蓋了厚厚一層,只有幾雙腳露在外面。
這不是心軟的時候兒……這條路上面,本來就沒有什麼慈悲可言。徐一凡也僵着一張臉,如他手下的那些戈什哈們一般,只是踩冰踏雪,從這些半死的人們身邊掠過,就看見穀道正中一塊空地上面,蓬頭垢面的楊士驤緩緩站起,正冷冷的看着他。他那個狼狽模樣兒,比起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裏去,只是在一起一挺腰的時候兒,還依稀有當年京華初見時候風流倜儻的模樣。
徐一凡已經翻身下馬,將馬繮丟給手下,快步直朝前衝。一把就抓住了楊士驤的手,看着他那滿是凍瘡的臉:“蓮房兄,我來遲了!都是兄弟的罪過!讓蓮房兄遭此大難,是兄弟我鎮撫朝鮮不力!兄弟是要上表請罪的!”
說罷就已經回頭招呼:“給楊大人拿斗篷來!燒熱水準備飯食,車馬也拉過來!死傷弟兄,趕緊開始救治了!”
溥仰也跳下馬,摘下身上斗篷就要望楊士驤身上披。楊士驤瞧了一眼溥仰腰間的黃帶子,狠狠一巴掌打掉他手上的衣服,冷笑道:“連宗室也收服了?徐大人果然好手段……這個山谷,楊某人也不想離開了,要砍要殺,隨大人的尊便。反正大人麾下虎賁,將這山谷困得鐵緊,沒一個人逃得了的……只怕朝鮮亂事已經起來了吧?殺了我們,望所謂朝鮮亂黨身上一推就是了……不知道大人這次在朝鮮再掀亂事,是借的流亡舊黨的旗號,還是東學黨餘孽的旗號?”
在這裏十天,楊士驤可是將一切都已經想得通通透透!
徐一凡頓時大驚失色,轉身向西南北京方向拜了一拜:“徐某鎮撫朝鮮不力,讓楊大人遭此大難,讓朝鮮我藩國百姓再遇此劫數,徐某人自己摘了這個頂子。朝鮮亂事不平,徐某誓不甘休,一旦稍稍能贖回自己的罪過,徐某當上帝都,向太后,向皇上請罪!刀砍斧剁,在所不辭!”
戲演得有點噁心了,悄悄藏在徐一凡身後的楚萬里做了一個嘔吐的表情。其他戈什哈們卻都板着臉一動也不敢動。楊士驤一笑,將地上斗篷自己揀了起來,由幾個下人伺候着給他披上繫好,那些下人都眼巴巴的看着戈什哈們騎着的馬上搭着的鼓鼓囊囊的乾糧袋。就看着這些戈什哈什麼時候放糧。
“徐大人,廢話也不用多說了,臨了到最後,還來接我。足感盛情,我是來幹什麼,你也應該明白吧,這旨意,我現在宣不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