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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正初的面色如同冬日裏泛着寒光的白瓷,左手緊緊地捂住左耳,鮮紅的血液如同細流般頑固地穿透他緊握的手指縫隙,滴滴答答地落在光潔的地面上。他強忍着劇痛,俯身下去,用顫抖的右手小心翼翼地拾起那已被劍鋒整齊切斷的耳朵,隨後挺直腰板,大步流星地邁出了廳堂,每一步都顯得那麼決絕而沉重。在場的衆人目睹此景,無不心驚膽戰,相互對視間,眼中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一時之間竟無人敢出聲言語。
艾靜則輕描淡寫地以手帕輕輕擦去劍刃上殘留的血漬,動作優雅地將長劍緩緩歸入鞘中,彷彿剛纔那雷霆一擊不過是日常瑣事一般。她神色平靜如水,重新坐回原位,舉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那酒液滑過喉嚨,似乎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這一劍之威,既快且準,廳內數百人目睹,卻意外地沒有一人鼓掌叫好。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壓抑,衆人均覺得,即便那使者有錯在先,如此狠辣的處置方式也太過極端,有失風度。
就連一向以豪爽直率著稱的白開朗,在這一刻也被深深地震撼到,忘記了往日裏遇到精彩場面時習慣性的喝彩。他目光復雜地望着艾靜,心中五味雜陳。
白開朗爲了緩和當下氛圍,笑道:“諸位,明日那孟鴻波的宴席,咱們去是不去?”
艾靜輕輕一笑,眼神中閃爍着堅定:“那是自然,若是不去,豈不讓他覺得咱們怕了?”
陸永長則顯得更爲謹慎,他沉吟片刻,緩緩道:“不過,咱們也不能毫無準備地去。今晚,我提議派幾個機靈的手下,先去那宴會地點探探風聲。得搞清楚孟鴻波到底請了哪些幫手,明日又會使出什麼樣的詭計。還有,那酒菜中是否乾淨,也得查個明白。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咱們可不能被他的表面功夫給矇騙了。”
白開朗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讚許,輕拍桌案道:“陸盟主所言極是中肯,料想那孟鴻波定已佈下重重防備,此等探查之事,非得依賴幾位兄長高超的身手與敏銳的洞察力不可。”
那號稱一字電劍的肖民風見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既然如此,那在下便毛遂自薦,願擔此重任。我定要潛入那宴會之地,將這孟鴻波的底細摸個一清二楚。”
白開朗聽後,身形一震,隨即站起身來,走到桌邊,小心翼翼地斟滿了一杯晶瑩剔透的美酒。他雙手捧着酒杯,目光誠摯地望向艾靜,聲音中帶着幾分敬意與期待:“肖師兄,此行兇險,但有你出馬,我等自當放心。來,小弟先敬你一杯,願師姐此行順利,馬到功成,平安歸來!”
肖民風也不客氣,接過酒杯,兩人相視一笑,隨即同時舉杯,輕輕一碰,杯中的佳釀便化作一股暖流,滑入各自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