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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子魚沉吟道:“此計雖是行險,但事急從權,此時也別無他法。我看事不宜遲,咱們今夜便去。”衆人計議已定,專等天黑。
轉眼已是二更天氣,郭天霸先派手下出去四處打探,見無錦衣衛之人窺探,便指揮衆人將吳、方二人攙扶上馬,一行人悄悄出城,直奔石林而去。
衆人進入石林,來到水塘邊停下,郭天霸讓手下砍樹作筏,將吳鋒二人扶到筏上,往瀑布方向劃去。不一會聽得水聲震耳,已到瀑布邊上。衆人棄筏登岸,從瀑布邊水流較緩處穿了過去。郭天霸讓一個手下點起火把,一行人沿着暗河邊一條窄窄的小路往裏走去。剛走不遠,就聽前邊一聲驚叫,那探路家丁,扭頭跑了回來,只嚇得面無人色,身體瑟瑟發抖。郭天霸接過火把,往前一照,不禁也是毛骨悚然。只見前邊河岸上一條巨蟒正緩緩抬起頭來,蛇信吞吐,暗紅色的巨大身軀蠕蠕而動,粗如水桶一般,兩隻眼睛如茶碗大小,在火把照耀下爍爍放光。另一邊河岸石壁凹進,有一個天然平臺,一頭巨大的黿龜棲身其上,巨大的龜蓋微泛青光,足有三丈方圓,如小山一般。頭頂已經生出兩隻骨質短角,正張着血盆大口,對衆人虎視眈眈。郭天霸繞是膽大包天,也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連連後退。倒是那佟子魚生性詼諧,置此險地也不改本性,走上前衝着巨蟒和巨龜一揖到地,笑道:“蟒兄、龜兄息怒,兄弟們來此並無惡意,只想暫借貴府暫避幾日而已。還請蟒兄、龜兄成全一二,日後定當設祭相謝。請蟒兄讓條小路如何?”那巨蟒似通人性,大頭點了兩點,頭一低,無聲無息地鑽入河中,出洞去了。巨龜也將頭一縮,閉上雙目,復又沉沉睡去。
衆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定定神,繼續前進。河邊小路溼滑,崎嶇難行,衆人互相攙扶,緩緩而行。洞中漆黑無比,七拐八拐,似無盡頭一般。不知走了多久,只見前方閃出一線亮光。衆人加緊腳步,忽見眼前一亮,終於走出洞來。只見眼前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那條小河便從林間蜿蜒穿過。四面山崖壁立,高不可攀。頭頂一輪明月,散發着清冷的光輝。衆人又累又怕,一個個筋疲力盡,坐到地上,再也不想站起。
歇息良久之後,郭天霸率先站起,指揮衆家丁尋個地勢稍高的乾燥之處,在一片竹林後砍樹建房。人多好辦事,到天明之時,一棟簡陋的小木屋便已建成。然後再弄些簡易的桌凳木牀,就算給吳鋒二人安下家來。不一時日出東山,只見山谷中遍地野花,樹上野果累累。衆人摘下品嚐,只覺汁水橫流,滿口留香。吳鋒與方倚雲在房中運功療傷,衆人也不去打擾。只有佟子魚摘了一些野果送進房中,也就轉身出門,與郭天霸等人對座閒聊。天黑之後,衆人估計那洞中巨蟒已經出門覓食,便向吳鋒與方倚雲告辭而去。臨行前佟子魚笑嘻嘻地對吳鋒道:“會主保重,我與解老弟在城中等候。等會主傷勢痊癒之後,便到城中會合。而且那梅月紅之言,屬下認爲不無道理。以會主心智,應該能參悟其中玄機。屬下告退!”吳鋒聽了尚自發愣,那邊方倚雲早已面紅過耳,輕嗔一聲,轉身回房。佟子魚哈哈一笑,轉身尾隨衆人而去。只留下吳鋒一人站在月光下發呆。直到衆人去遠,吳鋒才恍然大悟,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回頭望着在屋門月光下抱膝而坐的方倚雲,一時間柔腸百轉,目光中深情無限。方倚雲也是幽幽回望,妙目中滿是柔情,起身緩緩走近,俏臉泛紅,輕輕依偎在吳鋒懷中。二人軟語溫存,繾綣不已。直到月上崖頂,山谷中樹影婆娑,吳鋒將方倚雲輕輕抱起,入房而去。
此後二人在山谷中一住數月,雙宿雙飛,兩情相悅,便如神仙眷侶一般。二人練功之餘,吳鋒閒來無事,便在屋門前掘地爲池,將河中之水引進其中。又在池中移栽幾株紅蓮,從河中捉得數尾紅鯉放養其中。兩人每日看竹影婆娑,賞紅鯉戲蓮,日子過得悠閒自在。兩人自離揚州之後,至此時方能真正兩相廝守,過得幾天清靜日子,自然倍加珍惜。兩人傷勢好轉之後,每日將‘燕雙飛’武功心法潛心鑽研,終於漸入佳境,再配合小詞中暗含心法,每日習練合擊之術,其身法漸趨圓滑,再無遲滯之處,身法中漸漸有了‘御風術’的影子。吳鋒按照此身法的特點,循序以曹植的《洛神賦》之中名句‘體迅飛鳧,飄忽若神。凌波微步,羅襪生塵。動無常則,若危若安。進止難期,若往若還。’爲其命名,循序漸進,認真習練。且自那日兩人合巹之後,陰陽互補,將曹天成陰陽掌力化爲己用,內力更是突飛猛進,更上層樓。更爲可喜的是二人各自將曹天成攻入體內的內力化入丹田之後,居然引動其體內先天陽氣與先天陰氣,從此二人所修內力一陰一陽、一寒一熱,拳腳使動之時,一個熱風呼呼,炙熱薰人;一個寒氣森森,冷冽刺骨。隨着二人內力漸進,威勢更增。這段日子裏二人蟄居山中,無人打擾,倒是那一蟒一龜時常光顧。原來那二物穴居洞中,這山谷便如它家後花園一般。方倚雲初時尚自害怕,時日一久,見這兩頭巨獸頗爲溫順,甚至有些憨態可掬,二人漸漸與這巨蟒巨龜成了朋友,閒來無事,常常一起戲耍。這二獸似乎也是穴居居寂寞,來尋二人的次數越來越多,倒像兩位親密無間的鄰居一般。
光陰如梭,二人在山中相守,不知日月,卻急壞了新化城中的佟、解二人。這一日二人正在月光下與巨蟒玩耍,巨龜在一邊懶洋洋昏昏欲睡。突見巨蟒身體盤起,蛇信吞吐,望向山谷入口,似有敵意。不一會就見洞口鑽進兩個人來,正是佟子魚和解慶到了。二人來到近前,見那巨蟒巨口微張,口中嘶嘶作響,攔住去路,巨龜也張開大口,一左一右,似在保護吳鋒二人。這邊方倚雲急忙輕輕撫摸其背,口中柔聲安撫,二獸這才漸漸平靜下來,靜靜地游到一旁,不再動彈。只是兩對眼睛盯着二人,顯得甚是警覺。
二人走到吳鋒跟前,躬身施禮。佟子魚笑道:“看會主神采飛揚,想必不但傷勢痊癒,功力似乎也大有進境。會主與方姑娘幽居快樂,就連這位蟒兄龜兄也與會主成了朋友,恐怕會主早忘了江湖上這般出生入死的會中兄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