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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間無憂埋頭狂喫,好象幾頓沒喫飯似的,沒有說一句話。無憂老人不時的給郎珏夾着菜:“來,賢弟喫這個小鳥燉蘑菇,這隻鳥是無憂打的。很香,你嚐嚐。”郎珏衝無憂老人微微一笑,把目光投向無憂,只見無憂故意把頭扭向一側不看郎珏,郎珏默默的喫着,心裏酸酸的。眼淚充滿了眼眶,強忍着不讓淚流下來。
對於無憂這頓飯無疑是一場分別宴,當聽師父說要送郎珏出谷時,無憂心裏別提多難受了。自從郎珏入谷之後,兩人情投意合,年齡相仿,每天在一起玩的別提多開心了。晚上兩人一起睡,白天一起練功,相互拆招、喂招,功夫一日千里。上樹掏鳥蛋,下溪抓魚蝦,日子過得也樂悠悠。
“我,我喫好了。”只聽無憂說道,只見他把碗一推站離飯桌,向臥房走去。“無憂……”郎珏站起身來叫了一聲,不知道說什麼好。無憂略一停頓頭也沒回徑直走了出去。隨後聽到一記重重的關門聲。“賢弟,不用管他,這孩子心重,來我們喫。”無憂老人勸着郎珏說道。
一頓飯兩人喫了大半個時辰,無憂老人一直沒話找話說想驅逐這種沉悶的氣氛。“賢弟,下午你就走吧。我讓無憂給你準備了一個小包袱,裏邊有一些喫的還有幾件衣服。”無憂老人說道。“多謝老哥哥,我一定會回來看你和無憂的。”郎珏說道。
“在你臨行前我贈你一樣東西。”只見無憂老人從貼身的懷裏掏出一個錦囊,錦囊古樸,外飾花紋精美。“這裏邊是我用烏金鑄造的十枚棋子,黑白各五枚。留給你作個紀念吧。另外十枚我留給憂兒,他日你們江湖相見作爲相認憑證吧。”無憂老人說道把那錦囊遞了過去。郎珏忙伸出雙手接了過來,入手覺得沉甸甸的,隨手掏出棋子觀看,只見黑子黑光鋥亮黑如點墨,白子如銀如雪,白如精瓷,狀如鈕釦大小,邊薄內厚,光滑圓潤。
“時辰也不早了,你該上路了。”無憂老人拿起桌子上準備好的包袱,遞給了郎珏。“去跟憂兒道個別吧,這一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相見。”無憂老人有些傷感的說道。郎珏鼻子一酸,一頭撲在了無憂老人的懷裏,抽泣起來。無憂老人用手撫着郎珏的後背輕輕的拍着。
“無憂,無憂,開門,我有話對你說。”郎珏走到臥房門前輕輕的拍打着房門,裏邊沒有絲毫動靜。叫了足有一刻鐘,門始終沒有打開。“算了,他不願見你也是怕離別傷感。那你就上路吧。”無憂老人勸着郎珏說道。“無憂,我回會來看你的。”郎珏說着離開了臥房之門。
郎珏扭頭看着這個生活過的地方,用手摸摸朝夕相處過的棋桌、樹木,感受着花香,聽着叢林中的鳥鳴蜂唱,看着翩翩的蝶舞,有些戀戀不捨一步三回頭的走着。此時的無憂躲在窗後從那窗的縫隙之中看着外邊的郎珏,強忍着情緒,淚無聲的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