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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這馮氏在院子裏從早上一直跪到天黑。
董捕快一家拿棉襖給她,她不要,只是把棉襖蓋在了兒子身上。董捕快他們找來蒲團讓她墊着,她也不要,似乎就這樣跪在雪地裏,才能顯出她的虔誠。
大雪紛飛,將她染成了一個掛滿雪花的雪人,從開始的簌簌發抖,到後來的全身冰涼,再到最後的手腳麻木,但馮氏一直長跪不起,苦苦望天哀求着,聲音從尖銳,到悲嘶,再到沙啞得讓人難以分辨說的是什麼了,儘管全身差不多都凍僵了,但她的一雙枯瘦的手,依舊還在緩慢而頑強地望空作着揖。
董捕快一家人勸她進屋歇一會再出來跪求,馮氏根本不聽,依舊長跪不起。董捕快一家只好不停出來幫忙把她身後小牀上的兒子被子上和頭上的雪花掃掉。阿大白天時還痛得滿牀打滾慘叫,到了晚上,變成了時而昏迷時而清醒慘呼。
入夜的時候,吏部考功司郎中詹題來了。
他每天晚上都會來董捕快家等候那異人把母親送回來,聽董捕快說了這事之後,也有些同病相憐,吩咐買來熱湯包子給馮氏喫,好讓她有精神繼續跪求。
可是包子送到馮氏面前,馮氏視而不見,她全身已經僵硬得跟木頭一樣,連眼珠彷彿都凝固了,只有手還在傻乎乎望空作揖。
詹題皺眉道:“這不行,晚上這麼冷,她挨不了多久的,別孩子還沒獲救,大人先給凍死了!把她抬進屋裏去緩緩氣再說!”
那幾個熱心的鄰居一直陪着,聽了這話,七手八腳將凍僵了已經神志模糊的馮氏抬進了屋裏,先給她套上一身的棉襖和棉褲,再用被子裹了全身,放在熱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