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2.法正的最後一謀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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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心下掛念着法正,但我現在也不好直接衝他府上去。五日之後,我找到機會先去拜訪了張老神醫。我先是和張仲景說了說鄴城的疫情,尤其詳細解釋了我在那裏搞的幾條公共衛生措施。別看張老神醫今年已經快七十歲了,精神卻很好;我說的這一切他都極端認真地聽着,偶爾還提些問題,和我探討一下防疫措施的理論實施。我們喝了整整兩壺茶,我才終於找到機會問起法正的病情。
提起法正,張老的臉色頓時變沉重了。他嘆了口氣,頓了很久,這才低聲道,“照老夫看來,法將軍是之前遭疫毒侵體,瘀結於肝脾。哎,也不知是當時未能尋得良醫,還是忙於軍國大事,總是未能及時根治,埋下了禍患。去年的一場大戰,法將軍太過操勞,更是負傷,身體太弱,以致如今氣血兩衰,肝臟敗壞,徹底治好已是沒了希望。如今只能用藥食養着,但看法將軍情形,怕是拖不得太久,能捱過今年年關便是大幸!去年的一場大戰夫人也懂些醫術,屢有不爲旁人所知的方法,不知夫人可否去探望法將軍?或能有一二方子?”
“我正想請張老領我前去探望法將軍,只是,”我停了下來,不安地看着張仲景。他方纔說‘肝臟敗壞’,難道竟是肝炎?也不對啊,肝炎靠中藥也能調理得好,不至於會必死無疑吧?難道說是肝硬化或者肝癌?如果真是這種病,便是放在二十一世紀也沒辦法,最多靠藥物吊着命,而如今張仲景神醫也說他熬不過今年…我頓時覺得心下一涼,半晌方輕聲道,“我隨張老去探探法將軍,可是張老都束手無策,我哪能有什麼方子?法先生他,他…”我有點說不下去了,只能沉默;張仲景只是嘆息着搖了搖頭。
我跟着張仲景來到法正府上。只見他不侯不問,一路直奔後面寢室;我緊緊跟着張仲景,雖說少不了被法正府上的僕從斜眼看着,但想到法正,我哪有心情管這些,只是焦慮地一路跟着往裏走。待終於見到了歪在榻上看地圖的法正,我不由更是傷心。他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頭髮半百,臉色發黃;雖說看上去不至於像雍州戰場上的荀攸那麼奄奄一息,但確實病情堪憂。歷史上的法正是兩年後才逝世的,怎麼這才建安二十三年,他才便已是如此?看來雍州一場大敗,折損的也不止劉封,閻圃兩人;而我當初信誓旦旦說不會讓歷史的悲劇重現,難道卻要讓本就短命的法正更短命?
看見是我,法正“咦”了一聲,急急地站起身來,禮道,“賀夫人。”他抬頭,舒了一口氣,幾分欣慰地說道,“夫人歸來,吾終可安心。害得夫人久別親友,身處敵營,實在慚愧,給夫人賠罪了。”說着他又是深深一禮。
“法將軍!”我忙向前邁了一步,說,“法將軍,你說這話當真讓我無地自容!當初若不是我給主公出的那個餿主意,你們又如何會,會這樣。當時法將軍便說了要謹慎緩行,我…”我說不下去了,滿心的懊惱和慚愧。都是我當初胡說八道,造成這麼慘重的損失!本來劉備若要追究問責,我雖不至於像馬謖那麼慘,卻也有好大一壺夠喝的。可是眼下我卻要聽法正向我賠罪!這已經不是“過意不去”幾字可以形容的了。我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說,“將軍,聽張老神醫說你身體,身體略有不好…”
法正似乎並不在意地應道,“張老說是積疾已久,怕是難以治好,但吾自覺尚可。”他頓了一頓,又是一笑,問,“聽聞夫人精醫術,可是有何奇方?”
我默默地搖頭,半晌方低聲道,“我不是醫生,也不會治病,更治不來你這種病。將軍,我…”
這時候張仲景便上前讓法正坐下,給他切脈問診去了,正好拯救了又說不出來話的我。切了脈,張老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囑咐法正按照他的方子按時服藥,每日只得喫粗糧、魚肉、還有豆品,不可飲酒,不可忙碌公務,等等。待張仲景囑咐得差不多了,法正卻道,“張老,我正有些軍中事想要請教賀夫人,不知可否煩勞張老在前廳歇息片刻,再與賀夫人一同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