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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心裏頭那頭疼得發了狂咆哮撕扯着的野獸露出血淋淋地獠牙關在了牢籠,幾乎是壓抑着想要瘋狂逃離的衝動,遲鈍慢慢朝着面前人嘶啞道:“我從來就沒把自己當作沈家的人。”
腹部的痛疼似乎蔓延成了一種灼燒感,將軀殼都死死束縛在滾燙的火舌上,以往旁人噤若寒蟬的話題,連沈秋澤自己都不敢去觸碰的那塊腐肉,此刻被他自己硬生生撕裂開血淋淋的口子。
沈秋澤知道自己骨子裏頭就是扭曲而偏執的,極其容易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就如同在沈餘上。
在沈餘死後,他瘋狂地去尋找那些跟着沈餘有幾分相似的人,貪圖富貴的也好,利益燻心地也罷,如同飲鴆止渴一般,明知會繼續惡化,但依舊還是選擇了沉溺在那些人尋找着沈餘的影子。
沈秋澤弓着身子,嗓音嘶啞道:“騙你是因爲我怕你不喜歡那個圈子裏的人。”
停在大門前的男生沒有說話,只是垂着眼彈了彈菸灰。
他背脊看上去挺直,透着股蓬勃的少年人力量,彷彿鮮活得像是春日中的麥苗般,沈秋澤知道,男生的眸子帶着野生的銳利感像一簇火般,灼熱得能夠讓心都發顫起來。
吳楚不像沈餘。
不只是不像,甚至在性格上都是判若兩人,一個肆意桀驁,一個包容溫和儒雅,但是吳楚不需要像沈餘。
沈秋澤從前以爲,那些替代品就要有替代品的樣子,他們要乖順、聽話,要爲了得到他的眼神或者歡心,而主動去模仿沈餘,要小心翼翼絞盡腦汁地不去觸碰他的禁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