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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弗男爵舉起了右手,訓練有素的騎兵們已經握緊了武器。
回答王子的是三聲震耳欲聾的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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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被成千上萬支蠟燭照亮,昏黃色的燭光搖曳閃爍,在牆壁上跳躍着,在高大的石壁上投下詭譎的影子。巨大的水晶吊燈懸於穹頂之下,好似一隻隨時準備吞噬光芒的巨獸之口,其切割精美的棱面將光線散射向四面八方,卻無法驅散角落裏那些深沉的黑暗。彷彿有無數雙隱藏於其中的眼睛在窺視着這場盛大的舞會。
潘恩只覺得毛骨悚然,上一刻這裏還是遍地的屍骸,僥倖活命的人還在屍堆中啜泣,下一刻他眼前一黑,場景就變換成了眼前這副模樣。
“這到底是怎樣癲狂扭曲的世界啊!”
潘恩忍不住在心裏哀嚎,饒是以他那粗大的神經和豐富的“見識”,都受不了這麼多重的變化。
現在大廳的地面光可鑑人,由黑白相間的大理石鋪就,宛如一張巨大的棋盤,走在上面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入命運的未知方格。四周的牆壁上掛着一幅幅古老的畫像,畫中人物的眼睛在燭光下仿若有了生命,冷漠地注視着舞池中旋轉的人羣,他們褪色的嘴脣似乎在無聲地訴說着往昔的祕密與詛咒。
高大的拱窗被厚重的天鵝絨窗簾半掩着,外面是墨一般濃稠的夜色,偶爾有冷風從縫隙中擠入,撩動着窗簾的下襬,使得窗上映照出的室內景象也跟着扭曲變形。透過窗戶,可以看到遠處的樹木在黑暗中影影綽綽,像是一羣潛伏的巨獸,樹枝在風中沙沙作響,彷彿在低語着不爲人知的邪惡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