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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這位在後世的歷史書中罵名纏身的“革命叛徒”陳炯明親口告訴自己關於廣西遊勇的事,他很難想象,廣西軍閥陸榮廷竟然會憑藉收服遊勇而取得廣西民心。
在楊朔銘原來所在的歷史時空中那些所謂的“史學研究領域”裏,總是流行這樣的方式:就是對於歷史上的勞動人民的“起義”和“鬥爭”,如太平天國和義和團,只能頌揚,不能講其中的落後面和侷限性。講了就有可能被說成是“不看主流和本質”,甚或被扣上“醜化和污衊勞動人民”的帽子。所以只要是勞動人民的起義和鬥爭,不管它有什麼缺陷和落後的東西,也要“熱情歌頌”;而對於當時的封建統治者和有爭議的歷史人物所做的一些符合人民願望的事情,不管他在當時的歷時條件下曾經起過怎樣的有益作用,也要“立足於批”!不但要“殘酷鬥爭,無情打擊”,還要“踏上一萬隻腳”,“永世不得翻身”!
“競存還沒有說說,他陸榮廷是怎麼‘劫粵濟桂’的啊。”一直沒有說話的程璧光忽然說道,“這也是他陸榮廷能夠得廣西民心的原因之一。”
陳炯明苦笑着點了點頭,說道:“自桂軍入粵之後,陸氏藉口北伐需餉,開弛賭禁,並接管兵工廠、造幣廠等要害部門,將其掌握在自己的親信手裏。廣東各兵工廠造出的槍械子彈,首先滿足桂軍運回廣西,粵人不能染指,造幣廠造出銀毫,一概運回桂省,使廣西財政金融綽有餘裕,而廣東銀根短拙,毫幣低落,粵人損失,幾逾千萬,至於運米營私,包運鴉片、私賣礦產等等,視粵省爲桂省之乳牛,桂省大小官員,大多成了富翁,民衆亦得享安樂。如此種種,桂省官民當然感激涕零了。”
“他們幹了壞事,又要鉗人嘴巴,有報社記者編輯抗議開賭,揭露桂系官場內幕,皆被以‘挑撥軍心’等罪名逮捕槍斃。”程璧光的眼中閃過憤恨之色,“如此等等,桂系在廣東盡失民心,以至瀚之揮師入粵時,桂軍欲增兵堅守以拒瀚之,陸氏卻打電報給其部衆,指示‘不必加兵守城’,因爲‘民心已去,守之有損,棄之有益’。此語表明陸氏深知民心的重要,因此纔會不遺餘力,以鄰爲壑,籠絡人心。瀚之如欲平定桂系,此處不可不防。”
“看樣子,對付陸榮廷這樣的角色,還得另費些周折。”楊朔銘聽了陳炯明和程璧光的話,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從地圖桌旁站了起來。
“雲南的唐繼堯,有蔡松坡對付,現在麻煩的,就是這個陸榮廷了。”徐元錦說道,“只要把他搞下去,大事就可以定了。”
“只怕未必。”楊朔銘搖了搖頭,目光落在了地圖上湖南省的位置處。
“瀚之是擔心那個老唐的本家?”徐元錦立刻便猜到了楊朔銘心裏的想法,笑着看了唐璟一眼,開玩笑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