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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不走這位希特勒先生設計的道路,也許是好事。”楊朔銘忽然說道,“對這個世界,也許也是好事。”
聽了楊朔銘的話,周冠笙、水井、“降龍”、江雪瑩等人都顯得有些驚奇。
“那就是說,瀚之是不希望咱們中國,也走法西斯主義的道路。”周冠笙最先明白過來楊朔銘的意思,笑着說道。
江雪瑩看着楊朔銘,知道他可能是受了國內最近關於“民主與獨裁論戰”的影響,所以才說出這樣的話來。
之所以出現這樣的情況,是因爲“大蕭條”不但給中國經濟帶來了巨大的衝擊和影響,也在中國的思想界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對於中國出現的“經濟陣痛”,關於中國目前實施的政治制度是否合適的論戰再次開始,最後集中到了“民主”與“獨裁”哪一個更適合中國的論戰上來。
清華大學教授蔣廷黻撰文認爲,絕不相信中國的現狀是民主能夠解決的。蔣氏的意見,中國要強盛圖存,“唯一的過渡方法是個人專制”。其理由是:“第一,中國的現狀是數十人的專制。市是專制的,省也是專制的。人民在國內行動不過從一個專制區域行到另一個專制區域。至於權利的保障,處處都是沒有的。我所提倡的是拿一個大專制來取消這一些小專制。大專制勢必取消各地小專制,不然,大專制就不能存在。第二,我們以爲個人的專制來統治中國的可能比任何其他方式可能性較高。如有地方軍閥試圖以握兵柄而割據地方,那末,唯獨更大的武力能打倒他們。”
丁文江也認可蔣廷黻的觀點,他推崇獨裁體制的理由是:“我們當前的問題是不但政治沒有脫離革命的方式,我們的國家正遇着空前的外患,和空前的經濟恐慌。我們如何改革我們的政治,纔始可以生存?陶孟和先生說過,‘意德諸國的獨裁政府是一種危機時代的政府。歐洲大戰之後,各國百孔千瘡,社會、經濟、財政、產業,無不陷於不可收拾狀態之中。在一個政府硬闖,瞎撞差不多要束手待斃的時候,於是一個最能應用心理的人,因緣時會,便做了選克推多。我們應該注意,所有現在歐洲民主的國家,即發現危機的政府的國家,全都是民治經驗最短,民治的傳統最脆弱的國家’。這是歷史的教訓。我們民治經驗的短,民治傳統的弱,當前危機的大十倍於歐洲任何的國家。在這種狀況之下,我們應該想想,那一種政治比較的容易實現,比較的可以希望使我們可以渡過空前的難關。陶先生說我是‘實際主義者’,這是不錯的。請問當今之時,知識階級還不講實際,難道我們甘心去做南宋亡明的清流嗎?”
丁文江這番話,表明了19世紀30年代大批信仰民主、自由的知識分子,受歐洲興起的法西斯主義影響,選擇去擁護乃至企盼一個強有力的獨裁政體的出現的根本原因。蔣廷黻和丁文江不否認獨裁是一劑毒藥,民主纔是良藥;但民主政治是一種繁瑣的程序化政治,緩不濟急,已然無法滿足迫在眉睫的救亡圖存,丁氏也只好寄望於獨裁這劑毒藥,能夠“使得要吞噬我們的毒蛇猛獸,一時不能近前”,至於以後的副作用,只好留待以後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