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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以後,羅斯福和丘吉爾並排坐在靠着那排大窗子的一張舒適的沙發上。鋼簾已經拉了下來。其他的人們則把椅子拉近來,排成一個半圓形,圍着他們坐在一起。談話的題目是當前的局勢。在晚飯後的這兩三小時中,陸海軍的將軍們陸續告辭退出,到了近午夜的時刻,只剩下了羅斯福、丘吉爾和霍普金斯。談話的方式似乎有些迂迴。其實主要就是關聯兩件事:楊朔銘和岌岌可危的英國危局。
這第一個問題是:楊朔銘會不會來?肯定的回答是:不會來。他已經委婉的通過中國政府告知美國方面,他不會來參加這次會議,羅斯福告訴丘吉爾:第一,楊朔銘必須親自指揮華軍作戰(那時候對於東方戰場頻頻傳來的好消息他們都感到十分興奮),第二,他們也知道,假如他真的來了,他一定也會不斷地提出西線戰場爲何失利這個問題。
“不管怎麼樣,”丘吉爾用若無其事的語氣說道,“沒有他我們也可以照常進行我們的會議。我們可以和他保持經常的聯絡。任何計劃都可以送到他那兒徵求他的同意。”
這天晚上,似乎誰也不願意馬上談到正經事。大家都想舒舒服服地靠着椅背,打個呵欠,伸個懶腰,喝杯酒,鬆弛一下。羅斯福可以說是這好幾個月來第一次能夠卸掉一會兒戰爭的重擔,而其他的人也正和羅斯福有同樣的感覺。
侍者忙着在給他們斟酒。羅斯福和霍普金斯開始問起丘吉爾關於戴高樂的事。
“戴高樂呀!”丘吉爾嘆了口氣,動了動他那富有表情的眉毛。
“你非把你那問題中的孩子帶到這兒來不可。”羅斯福說。那是他們給戴高樂取的綽號。從那時候起,在整個會議中,戴高樂便被稱爲丘吉爾的“問題孩子”,而吉倫便變成了羅斯福的“問題孩子”。
現在,可以說沒有一個人對進攻非洲而引起的政治糾紛感到樂觀或是滿意(這是最溫和的形容詞了)。羅斯福的政治策略的運用曾經減少了好多美國人的犧牲,這無論從軍事或是愛國的觀點來看,都是十分重要的。在另一方面,羅斯福心中早就知道當時有人卻犯了很大的錯誤,而這個錯誤是相當嚴重的一個錯誤。
羅斯福對於這個問題的處理是被兩個觀念所支配的:第一,他急着要以最好而最快的方式來解決當時那顯然已經混亂得太不像樣的北非局面;第二,他發現他的國務院已經被拖進了一條無法迴轉的途徑,而爲了將來外交上的交涉和來往,他必須儘量保全國務院的面子。事情做錯了,這當然是不好的;可是明明知道已經錯了,還假裝沒錯的樣子一味幹下去,這就更糟:這一條真理產生了羅斯福的第一個觀念。當僚屬犯了一個錯誤(而這些僚屬們在今後的年月中還必須每天和他的“名義上是盟國,實際上是競爭者”的友邦們從事微妙的交涉),這是不好的。但是他如果棄他的僚屬於進退兩難的地步而不顧,那麼他等於間接幫助了他的競爭者:這一條真理產生了羅斯福的第二個與第一個完全衝突的觀念。
現在的羅斯福顯然是想聽聽丘吉爾對於這一個問題有什麼話好說,想以此探明丘吉爾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