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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人到了貢院街,依次辦了應考手續。陳定生花二兩銀子從一位差役處探得一條壞消息:今科主考官是專和復社作對的揚州郭亮夫。“呸!這個狗官!”四人心裏都有數:
今科又沒指望了。
方密之道:“反正事已如此,入了考場,咱們就把國事評它個夠。咱們四人也別回家複習什麼課了,就撿一家便宜館子喝它個一醉方休。”
四人隨便入了一家酒店,點了幾道小菜,拔了酒蓋子,大碗喝起酒來。媽的,陳定生想,做強盜也很過癮嘛,看上什麼女人可以去搶來,平日裏只管大塊喫肉大碗喝酒。幾巡酒後,侯朝宗先告辭而去,他心裏惦着李香君。衆人也不阻擋由他去了。這場酒下來,把個方密之喝得爛醉如泥。三人相互扶着沿着空蕩蕩的長街走去,一路上大聲嚷着些莫明其妙的歌謠,惹得臨街有個大戶家的婦人,裸着半個身子伸出頭來罵道:“臭文人,年年科舉都是這樣煩死老孃。”
第二天一大早,侯朝宗、冒闢疆、陳定生、方密之四人帶上必須品就一頭扎進了考場。
閒着沒事,董小宛便在院子裏踢毽子玩。那雞毛扎的毽子像小鳥一樣在她身邊跳來跳去,惜惜在旁邊佩服得五體投地。
院門忽然有人推開一條縫,一個女孩伸進頭來,朝惜惜詭祕地眨眼睛。董小宛眼角的餘光瞥見是李香君的侍兒翠翠,假裝沒看見,用勁將毽子踢向院門。毽子在院門上彈了一下,剛好掉在翠翠面前。翠翠擠進門來,拾起毽子,笑嘻嘻叫了聲:“小宛姐姐。”
董小宛瞪了她一眼,問道:“鬼頭鬼腦地做啥?又瞞着香君姐姐偷偷跑出來玩?”
“纔不呢!別說香君姐姐了,她這幾天有侯朝宗作伴,根本就把我忘了。有事時纔想到我。”
“這麼說,你是有事纔到這兒的。有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