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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法比惇王飭下廷議又進了一步,而且公私兼顧,立言亦很得體。曹毓瑛心想,多說醇王庸懦,有此爲避嫌疑,仗義執言的舉動,而且知道如何建言才動聽有效,看來這兩年的歷練,竟大有長進了。
於是,他就在醇王府擬了個奏稿,然後問道:“七爺得先跟六爺碰個面兒吧?”他的意思是,奏稿最好先讓恭王過一過目。
“當然。咱們一塊兒走。”
曹毓瑛估量着他們弟兄相見,必有一番不足爲外人道的計議,自己夾在裏面,諸多不便,所以託詞軍機上還有事,先行告辭。但也作了交代,一會兒派人到恭王府去取這個奏稿,連同他回京宮門請安的摺子,一起包辦,不勞費心。
“好,好,那就拜託了。”醇王拱拱手說,“回頭再談吧!”
等曹毓瑛辭去,醇王回上房換衣服,夫婦交談,不提旅途種種,談的是恭王受譴的經過。醇王福晉一點不象她姐姐,對這樣震動朝野的一件大事,模模糊糊地連個概略都說不上來,只說這幾天進過一次宮,慈禧太后說了許多不滿恭王的話,主要的原因是恭王沒有規矩,有一次在御案前面奏事,談得太久,鬧了個失儀的笑話。
“我也不知六爺奏事的時候是什麼樣兒?”醇王福晉說,“聽說每回都叫‘給六爺茶’,那天不知道怎麼,忘了招呼了。六爺說了半天的話,口渴了,端起茶碗就要喝,‘東邊’咳嗽了一聲,六爺纔看清楚,手裏端的是黃地金龍,御用的蓋碗,趕緊又放下。他也不覺得窘。六爺就是這個樣,凡事大而化之,什麼也不在乎,到底把上頭給惹翻了。”
“總不能爲這些小事,鬧得不可開交。該有別的緣故吧?”
“那就不知道了。”
看看問不出究竟,醇王也就不再談下去,傳話套車,直奔鑑園。恭王正故作閒豫,在廊上品茗看花。醇王一向敬畏他這位老兄,見了面總有些拘謹,斷斷續續地請了些如何在盛京得到消息,專程趕了回來的經過,接着便把曹毓瑛擬的那個奏稿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