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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恭王搖頭不語,想起穆宗的往事,惻然不歡。
“方家園快成鳳凰窩了!”寶鋆又說,“虧得本朝家法好,如果是在前明,父子兩國丈,還有親王、貝勒、公爵之女婿,這門‘皇親’的氣焰還得了。”
“咱們大清的氣數,現在都看方家園的風水了!”
“這話說得妙!”寶鋆撫掌稱賞:“真是雋語。”
“算了吧!但願我是瞎說。”
談到這裏,心情久如槁木的恭王,突然激動了,他說慈禧太后始而不准他在五十萬壽時,隨班祝嘏;繼而又不准他隨扈東陵,連代爲求情的醇、惇兩王都碰了釘子,看起來對他是深惡而痛絕之,好象認爲連年遭受的外侮,都是他誤國的罪過。持這種看法的,大有其人,亦不能說不對,但是太膚淺了。
“她爲什麼這樣子不念親親之誼?說起來並不是她的本心,她是不得已而出此。”恭王問寶鋆:“你我在一起多年,你總應該有點與衆不同的看法吧?”
這句話將寶鋆問住了,想了好半天答道:“我想是期許過深的緣故。”
“不是,不是!你莫非看到了不肯說?”恭王冷笑着說:“如果她心中還有憚忌之人,此人非別,就是區區。你懂了吧?
她爲什麼拒人於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