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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鈞只看上一眼,便嘖嘖兩聲:“王爺真是好身手。”
姜越瞥他一眼,垂眸笑了笑,負手立在男屍頭邊,語氣隱隱有些可惜:“孤原本想留他活口的,然此人身手不凡,殺死轎前侍衛後便極快衝入轎中,起手奪來咽喉,招招致命、絕無虛發,應是常年爲暗殺所馴,活擒便難之又難,孤只好尋機下了殺手,不然若是得以審問活人,線索自當更多……”
裴鈞正待蹲下查看刺客胸前的刺青,聽了姜越此話忽覺好笑,想想當時那情狀是連命都要保不住了,姜越兩下搞死了刺客,卻竟不知慶幸,還要可惜不能嚴刑逼供——也不知是可愛還是可笑。
也或然他們皇族人總有如此脾性,要叫得到手中的從不好好拿着捏着,雙眼只望着得不着的,見那東西越遠,還越追。
裴鈞無奈一嘆,一邊蹲下身來,一邊忍笑輕聲寬慰姜越:“王爺您可是千金之軀,自保纔是最緊要的。線索只要悉心再查總還會有,不行咱們也可引蛇出洞,有何事能及得上您性命寶貴呢?您要是有個閃失,怕今夜赴宴羣臣的腦袋都要搬家,臣就更是百死難辭其咎了,您就切莫再自責了罷。您要再這麼說下去,該叫臣等的老臉往何處擱?”
姜越因他這話笑起來,恰接過侍衛遞來的薄絹纏在手指上:“裴大人如此短年高升還說自己老臉,豈非要氣煞張大人與蔡太師了。”他說着,也慢慢在裴鈞身邊蹲下,抬指輕輕將刺客前襟的衣裳更挑開一些,或因不順手,又往裴鈞近前挪了兩分,穩住了身形才示意裴鈞看那刺青:“裴大人看,這刺青色澤古舊,多有磨損,絕不似近日新仿的,料應有十年之久。”
裴鈞看過那花紋和計數,也凝眉點頭:“確然是戍邊軍中所有,與家父生前所刺一模一樣。不知可否求王爺取紙筆來,讓臣照此臨個花樣,明日一早好去問問家父舊部。”
姜越早有所料般從身邊接過一張宣紙遞給他:“孤已命人臨好了。若有裴大人幫襯查證,想必能夠更快得知此人身份。”
裴鈞雙手接了那紙,扭頭笑睨着姜越,“王爺方纔還懷疑臣是幕後主使,眼下怎就不怕臣走漏了風聲?”
說話間,姜越正隔着薄絹握了刺客脖中短劍的劍柄,未等裴鈞話音落下,他竟已拉着刺客尚還僵硬的手臂將那短劍刷地抽了出來,登時一股殘血從刺客脖頸低低噴湧,剎那染紅了地上大片青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