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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鈞見之一樂,勾脣笑道:“若如此都不算廣結黨朋、桎梏朝政,試問怎樣纔算?”
他負手在殿外天光下閒散地踱步,長舒一口氣,冷笑道:“再說到‘禍亂社稷’,此罪張大人若敢叫第二,天底下怕是沒人敢叫第一。”
張嶺在殿中眯起眼來,鎮着怒氣呵斥他:“裴子羽,你休要血口噴人!”
裴鈞笑眼看向他道:“血口噴人是張大人所長,學生未肖半分師門之風,絕不敢擅專。”
他從那紙冊之中再度拿出兩本薄薄的本冊,一翻開來,當中竟以硃紅的墨跡計滿了一個個人名:“這些,是張氏‘越訴者笞五十’之律後,因不敢上訴,而沉積在地方案牘裏的一個個冤犯,共有一百三十八位。如今,他們沒有一個還活着,就連揭露了當年寧武侯貪墨巨案的梧州知州李存志大人,也是因觸犯此條,而被張大人下令活生生地打死在牢裏。若非如此,李偲不會起義,京中不會調兵,蔡渢北襲篡位便不可能得逞,天下將免於動盪,四境亦不會屍橫片野。”
說完這段話,他再度提聲道:“若如此都不算‘禍亂社稷’,試問怎樣纔算?”
這兩本寫滿冤死人名的簿冊被他再度拋入殿中,立即有官員拾起來翻閱。裴鈞見此,便乾脆將手中剩下的所有紙張一齊拋向殿裏,無喜無怒道:“眼下就還剩‘架空皇權、篡改政令’了罷?張大人,這些便是先皇數次重病期間,你仗勢越權簽發的所有政令。先皇的手跡我認得,張大人的手跡,我也認得。這些政令上的所有批文,一個字都不是先皇寫的,而全是張大人你無詔授權、擅自批覆——此事,太子殿下常伴帝側,他能證明。如此,還不叫‘架空皇權、篡改政令’麼?”
他看了面前兩個執着長槍阻攔他去路的侍衛一眼,諷刺地搖了搖頭道:“張大人口口聲聲捍衛法道,口口聲聲斥我爲罪臣,可張大人之罪,比我尤甚,何以他在殿中爲內閣之首,我卻被隔絕在外,受衆人非議呢?”
說到這兒,他看向大殿之中的姜越,微微一笑:“晉王爺,張大人之罪,罪證確鑿,他既說我應當被緝拿歸案,那他是不是也該認罪受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