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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騫出使西域好幾年了,一點兒消息也沒有。皇上憂心忡忡,在御書房來回踱步,回想前幾天來自雲中、代郡、雁門等地關於匈奴問題的緊急軍情,更加心急如焚。權衡着戰與和的利弊,執政數年的皇上覺得自己身爲大漢天子,該早日拿定主意對付這個擁有鐵騎彎刀的匈奴!
大漢天朝,十三州,一百零三郡,一千五百八十七縣,雄兵百萬,豈能容塞外胡兒仗着鐵騎彎刀,三番五次踹我大門,犯我疆土……皇上的腦海裏浮現出漢初國力虛弱的諸種情景。
人煙稀少的農村,良田半荒的原野,蕭條冷落的城市,面容憔悴的饑民成羣結隊;英布、陳豨的叛亂,吳楚七國的叛亂;高祖外出乘坐的皇輦連四匹純一色的馬都湊不齊,丞相和將軍只能坐牛拉的車子……而現在,我們的實力是何等強盛啊!
阡陌縱橫的農村,人煙稠密,六畜興旺。原野上,沃土相接,五穀豐登。
繁華的城市,市場貿易來往熱鬧,各類貨物堆積如山。太倉裏的陳糧多年不用喫而發了黴。錢庫裏的三銖錢多年不用,拴錢的繩子都朽爛了。
皇上覺得現在的大漢天朝已經積蓄了足夠的經濟軍事實力,可以同匈奴一決雌雄了。煌煌天朝,難道怕他幾個驕橫的匈奴人?祖輩忍氣吞聲數十年,爲的就是積蓄力量,雪洗恥辱!
但是,想起高祖曾親率三十萬大軍反擊匈奴,在白登山被匈奴四十萬鐵騎圍困了七天,險些全軍覆沒,皇上又覺得在處理同匈奴的關係上必須慎之又慎。
在裹着黃綢的罩紗燈下,皇上拿起一卷有關匈奴問題的竹簡仔細閱讀起來。公文中記載:“建元二年春,送匈奴上等好米一萬石,美酒五千斛,各種綢緞布帛一萬匹。建元二年七月,匈奴騎兵攻入邊境,殺死漢朝官兵若干名,搶走大批人口和財物……”這些記載讓皇上怒火攻心,熱血上湧,不由得信口吟起高祖回家鄉沛縣時寫下的《大風歌》:“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皇上反覆小聲吟誦着,書簡上的另一行公文又映入他的眼簾:“景帝中元六年六月,匈奴軍臣單于率兵五萬,攻入雁門、上郡,殺死都尉、太守,劫掠數萬百姓和牲畜,殺死官兵若干……”更讓他感到憤怒和恥辱的是冒頓單于寫給呂后的那封《冒頓文書》。皇上拆開那插着三支雞毛的羊皮筒,取出那封已經蓋了呂后、文帝、景帝三個朝代封印的半張羊皮書信,冒頓幾行帶挑釁性的文字映入他的眼簾:“孤憤之君,生於沮澤之中,成長於牛馬蔽野之地,屢次深入兩地邊境,盼望能夠巡遊中國。陛下也是孤獨寡居,我們兩個君主,心情皆鬱鬱寡歡,無以慰藉,願以所有,易其所無。”
“每次和親又能換來多久的和平?花這麼多的錢財去討好匈奴大單于,換來的卻是流血和殺戮。如果用這筆錢去訓練騎射,獎勵將士,何愁打不敗剽悍的匈奴?!”想到這裏,皇上一掌擊在書案上。他拿定了主意,一定要給這個不斷挑釁我大漢疆土的蠻夷番邦一點兒顏色瞧瞧,讓這些胡兒知道犯強漢者,雖遠必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