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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棘侯!”皇上突然透過交頭接耳的班列看見丞相薛澤正閉眼打瞌睡,氣不打一處來,“你身爲丞相,朕在朝堂上廷議大事,你竟敢假寐,該當何罪?”
“陛下,”薛澤走出班列奏道,“臣沒有假寐,臣在算一筆賬。”
“你算什麼賬?”
“若依車騎將軍衛青所言,三十萬大軍出兵千里之外需要多少糧草?這些糧草又能支撐多久?現在正是寒冬臘月,塞外草原更是冰天雪地。三十萬大軍出兵塞外荒寒之地,喫住行如不解決好,就只有凍死餓死了!”
“丞相,我們可以取糧於敵!”我對薛澤指責舅舅衛青深感不滿。
“夏秋兩季取糧於敵無可厚非,可現在是冰天雪地的隆冬季節,匈奴人都在貓冬,我們如何取糧於敵?”
“好了!”皇上一錘定音,“如何對付匈奴,我們靜觀其變吧!”
於單等在代郡休整了數十日,換乘漢朝的軍馬,在代郡兵馬都尉的護送下,沿着秦直道南下,經上郡、北地、雲陽,穿過涇渭,一路迤邐而行,向長安奔來。
自從踏上西漢王朝都城長安的地界,於單就湧出一種莫名其妙的衝動。
是悲?是喜?或者說是悲喜交集。於單雖然出生在天低雲暗的圖拉河畔,滿眼看到的是肯特山下一望無垠的草原、成羣的牛羊和馬匹,但透過芳草萋萋、一望無垠的牧野,想到山外世界看看的慾望每時每刻都在折磨着他。在於單童年的時候,從漢朝長安來的阿媽就給他講了許許多多關於長安的故事。他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有月亮的夜晚,一陣晚風輕輕吹來,坡上的青草颯颯作響。他和阿媽坐在山坡上,望着東邊漸漸升起的一輪明月,阿媽輕聲哼唱起一首名叫《漢廣》的歌謠:“南有喬木,不可休思。漢有遊女,不可求思。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漢之永矣,不可方思。翹翹錯薪,言刈其楚。之子于歸,言秣其馬。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