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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明亮的早晨,艾莉亞發現三叉戟河開始變寬,空氣裏鹽的味道首度重於樹的味道。她緊貼河邊,穿越原野和農場,剛過正午,一座市鎮出現在眼前。
鹽場鎮,她期望地想,一座城堡統治着鎮子,但它狹小得跟普通莊園差不多,外庭與幕牆圍繞着高大的方形堡樓;碼頭周圍多數店鋪、客棧和酒館都曾遭受洗劫或焚燒,其中一些似乎還有人住,港口東面是螃蟹灣,海水在太陽下閃爍着藍綠光芒。
我該去那兒?艾莉亞有些迷茫,她想起了別被她丟在樹下面的獵狗,桑鐸·克里岡或許已經死了吧,“喂啦蘑菇立死。”艾莉亞默唸了一句從某人那裏學來的布拉佛斯語。
馬匹緩緩前行,爬上一座小山坡,艾莉亞看到螃蟹灣的港口停泊着三艘船,兩艘是河船,第三艘比較大,乃是海洋商船,有兩層槳位、一個鍍金船頭和三根高高的桅杆,上面的紫帆捲起來,船身也漆成紫色。
“膽小鬼,或許我們可以去看看那艘船到不到絕境長城。”絕境長城海邊的那座城堡叫什麼?東海望?那裏的守夜人會送我去黑城堡找瓊恩麼?她撫摸着馬匹的耳朵,看樣子那是一艘布拉佛斯的商船?她記得在君臨的時候,她的劍術老師、布拉佛斯的首席劍士西里歐·佛瑞爾給她說過布拉佛斯商船的樣式。
可是我沒有錢,先前戰鬥後的繳獲全都被桑鐸·克里岡拿走了,艾莉亞現在只有瓊恩送給她的細劍——縫衣針,和某人留給她的鐵硬幣;恐怕沒有那個商人會只收下一枚鐵硬幣就讓我上船,不過我可以擦甲板——反正我在赫倫堡也做過這些,或者……或者我可以賣了膽小鬼?艾莉亞有些捨不得這匹馬。
“女孩兒想去東海望?可是這艘船隻去布拉佛斯。”艾莉亞的身後突然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這種說話的語氣有些熟悉,可是她確定這絕不是賈坤·郝加爾的。
“是誰!”艾莉亞的左手握緊了縫衣針,緩緩轉過頭來,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名騎着硃紅色高大駿馬、身穿鎧甲的騎士,艾莉亞敢發誓她從未見過這樣神駿的戰馬,膽小鬼和這匹馬比起來就好像是普通騎士遇到了魔山,無論是她的父親史塔克公爵還是君臨的王室馬廄裏都找不出一匹能和眼前這匹相提並論的。